主仆两个正说得高兴,忽然听到一阵箭头钉入车厢的声响和行人的惊呼声。 炤宁面色一整,下意识地想要坐起来。 红蓠却是一把按住她,手势飞快地扣动车厢内机关,自弹开来的暗格取出长剑,嘴里也没闲着:“给我好好儿躺着,不准动!” 炤宁无奈地搓了搓脸,“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还这么紧张,如临大敌似的。” 红蓠又气又笑,握着长剑的手险些失力,“闭嘴,不准说话。” “好。”炤宁把锦被盖在身上,阖了眼睑,听着车外的动静。 她是真不怎么担心。车厢的木板中间都夹着一指厚的玄铁,任凭弓箭手臂力骇人,也不能将铁板穿透。至于跟车的丫鬟侍卫,都属一流的高手,谁想要越过他们冲至车内,也不大可能。再有,徐岩安排了人手暗中随行,这会儿说不定已将部分暗杀的人除掉了。 唯一叫她心烦的是,暗杀的人很可能如以前一样,被抓住之前便已自尽,完全不知受何人差遣。 过了片刻,炤宁才为自己感觉到悲哀——连这种事都能习惯,是沦落到了怎样的境地? 以为回京之后不会再出这种事,却不想,对方愈发的丧心病狂,竟在闹市区行凶,若是误伤无辜怎么办? 红蓠一直侧耳聆听外面的动静,神色冷凛。过了一阵,她终于轻轻吁出一口气,“好了,没事了。” 炤宁坐起来,“我听着乱糟糟的,好像是五城兵马司的人也赶到了?” 红蓠点头,“是啊,应该是方家大公子碰巧赶上了。” 方家大公子方云起,是安国公府世子,如今是五城兵马司中城指挥使,状元楼这一带,恰在他辖区内。 “添什么乱,真是。”炤宁咕哝着下车去。 红蓠只是抿了嘴笑。小姐要是心情不好不讲理起来,便是大罗神仙都有错处。 炤宁下了马车,环顾周围,见几名无辜中箭的行人倒在路旁,面色痛苦。 方云起急急地走到她面前,关切地问道:“四表妹,你没事吧?” 炤宁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这可真是一表三千里,大夫人娘家的侄子成了她的表哥。莫名其妙的。 “这不是活着站在这儿么?”她说着,招手唤来白薇,取出一个荷包,“给他们去找大夫医治,余下的银钱给他们分了,算是日后疗伤的诊金。” 白薇应声而去。 方云起则道:“这些事你不需管,等会儿我会亲自叫人安置他们,之后他们要到衙门去回话。” 炤宁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摆明了是有人要杀我,你折腾无辜的行人做什么?这是有多闲?午间吃了多少?” “……”方云起被噎得不轻,脸色都有些发红了。 徐岩和章钦一先一后走过来,前者道:“抓到两个行刺之人,但是他们当即服毒自尽了。” “意料之中。”炤宁问道,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