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到底还是失控了,赵绾烟忍耐般抬起下巴,冷冷的从随身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到了他桌上:“迟来的真相,娉姨的死,和夏家脱不了关系,你确定要带夏晚去见娉姨?” 冷哼一声,她转而恢复了平静:“你自己看,娉姨当年车祸的资料,开车的人是夏晚的母亲,是她把娉姨撞成重伤的!还有,在医院,夏政陶花钱逼着当时的主治医生把全部的血都第一时间输给了他太太,如果不是夏政陶,娉姨根本不会失血过多而死。” 深吸口气,她一字一顿,缓慢又沉重的将结论吐出:“娉姨的死,都是夏政陶和夏晚母亲一手造成的,夏晚不该,也不能去见娉姨。还是说,你要娉姨不安心?” 话音落下,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霍清随。 可视线所及,是他依旧冷峻的神色,他甚至都没有看一眼那几张纸。 赵绾烟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周围的气压似乎也在这一刻低到了谷底。 “霍……” “哪来的?”霍清随沉声打断她的话。 剩余的话硬生生堵在了喉咙口。 赵绾烟呼吸微滞,孤冷的眉目深处满满的都是难以置信:“你什么意思?” 霍清随回视她,面色沉的可怕:“哪查来的真相?” 说话的同时,寒意似乎从他的周身散发了出来。 赵绾烟瞬间浑身绷紧,沉闷冷凉的情绪在胸腔内肆意的横冲直撞,折腾的她一点点的失望,到最后双眸黯淡无光:“霍清随,你在怀疑我?你觉得我会拿娉姨的事开玩笑?!” 胸膛微微起伏起来,她觉得自己快要透不过气了。 尤其,面前男人的眼神那么伤人。 “呵……”到底没有忍住,她自嘲冷笑,浑身透着一股悲凉,“果然是我自作多情,我的好心,在你眼里,原来什么都不是。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 粉拳攥起,深吸口气,她面无表情转身就走! 她走得很快,背脊是一如进来时的那般挺直。 只是当指尖触碰到门把的时候,她突然就停下了。 “霍清随。”她转身,像是看陌生人一样清冷地盯着面前的男人,而后,她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一样,缓缓的,冷冷出声,“你不是一直在查,当年把肝脏捐给你的人是谁么?” 清城山。 夏晚踏上台阶的时候,整个人像是刚刚回神。 呼吸屏住,她无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抬眸,她望着某个方向,赫然发现此时此刻自己心里不再是难以面对的情绪,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浓重的不安,而脑海中,霍东庭最后那句未说完的意有所指的话还是会冒出来。 她当然是不信的,就算真有什么,她也只会相信霍清随。 但就是…… 那股不安偏要缠绕着那句话,挥之不去,让人烦躁。 “呼……” 长长舒了口气,她再次告诫不要被莫名其妙的不安搅得心神不宁,直至勉强调整好了情绪,她才继续前行。 今天最重要的,是见妈妈。 至于其他的…… “嗡嗡嗡——” 包里的手机在这时毫无预兆的响了起来。 夏晚不得不停下,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赫然是夏家别墅的固话。 心念微动,她想到了夏政陶。 抿唇,她哑声接通:“喂……” 不想电话那端响起的,却是郑妈火急火燎的声音:“大小姐,你爸爸……先……先生他出了车祸,你……你现在能不能回来趟?” 车祸?! 夏晚身体蓦的一僵,神经亦在瞬间紧绷:“怎么回事?严不严重?!” 郑妈急的都要上火了:“严重倒不算严重,但额头啊,撞到了方向盘,出了血,可……可先生他说什么都不肯去医院看一下,只叫了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