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默默停在顾拙言的桌旁。人家低头看书,他低着声调:“你以后都打车来吗?” 顾拙言“嗯”一声:“路上还能看会儿书。” 打铃了,庄凡心到讲台上组织早读,目光不受控,总是情不自禁地往后面飘,而顾拙言俨如一面铁壁,整个早晨都低垂着眼帘。 庄凡心忍得难受,想等顾拙言经过他座位时戳人家大腿,好歹打破僵局,但他恭候四五个课间才发现,顾拙言连去接水都从另一边过道绕一圈走。 他想收作业时借机说话,顾拙言提前把作业传过来,他拿着笤帚假装扫地,顾拙言起身躲去走廊,他体育课抱着篮球以组队为借口,顾拙言却拿着单词本坐树底下,连体育活动都不搞了! 顾拙言说出做到,不骑车,不往庄凡心跟前凑,在学校如此,回家也是躲得不见踪影。庄凡心悔得肠子乌青,这一礼拜都不知道怎么过的,捱到周五,中午在食堂终于寻到机会,一屁股坐在顾拙言旁边。 两份煲仔饭冒着热气,庄凡心紧张道:“你也吃牛腩的,好巧啊。” 顾拙言用勺子翻了翻米粒,下口便吃,砂锅刚煲好的米和肉,入嘴能烫得口腔失去知觉。庄凡心惊得拽顾拙言的手臂,忍不住叫嚷:“你疯了!烫啊!快吐出来!” 桌上没水,庄凡心抢了齐楠刚买的饮料,顾拙言却不接,兀自扒了几口滚烫的牛肉,擦擦嘴:“我吃饱了,先回教室了。” 庄凡心愣在那儿,叫雷劈了,叫电打了,直到一锅煲仔饭变凉也没回神。躲他到这程度,或许顾拙言怨他不肯答应,恼他恨他,已然谈不上什么喜欢。 他胡乱地猜想,想到这儿,觉得害怕。 顾拙言枕着胳膊午休,嘴里又疼又麻,舌头上的粘膜都被烫掉一层,他眯了一觉,醒来后桌角搁着一盒西瓜霜,一盒薄荷含片,还有一盒木糖醇。似是病急乱投医,也似是关心则乱。 一抬眼,第三排拧着的脑袋倏地扭了回去。 庄凡心在食堂枯坐到死心,回教室看见顾拙言烫红的嘴唇,全忘了,麻溜儿找校医开了几盒药。放桌上的时候才注意到,顾拙言没戴他送的手链。 而他不搭理你,那感觉你尝尝就知道了。 他知道了。 晚自习各科课代表发复习卷,夏维坐在讲台后说了说期中考试的安排。目光扫到庄凡心,说:“你落下不少课,一时半会儿也补不完,这周上课觉得怎么样?” 庄凡心老实回答:“听不太懂。” 夏维也发愁,忽而想起顾拙言和庄凡心是邻居,便问:“顾拙言,周末有空的话帮庄凡心补补课,行吗?” 庄凡心攥着笔,等待回答的空隙比一节课还漫长,最终顾拙言说好,说得很轻巧,仿佛老师开口没办法,不情愿也要答应。 放了学,顾拙言仍然在做卷子,庄凡心便一边写练习册一边等,却有点怕,写几道题扭脸看看,怕顾拙言丢下他走了。 同学渐渐走光,走廊也寂静无人,里里外外只剩他们两个。顾拙言写完最后一道题收工,起身站在桌前收拾书包,拉链刚拉好,庄凡心踱过来,步伐犹疑,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走吗?”问出的话也不敢大声。 顾拙言说:“我去关灯,帮我把水倒了。” 庄凡心以为顾拙言不会理他,眼眸一亮,像被冷落的小狗重获宠爱。但他比小狗装逼,没说什么,拧开水瓶把剩着的水倒入窗台上的盆栽。 灯一盏盏黯淡,只留一盏散着些光,庄凡心倒完水,听见顾拙言的脚步靠近,转身说:“咱们一起走——” 尾音变成惊呼,庄凡心身体一轻被抱起来,手臂下意识地缠上顾拙言的脖子。顾拙言将他放在窗台上顶着,挤开他的膝盖卡在腿中间,堵着他,面目被单调的灯光衬得更加深邃。 庄凡心呆住:“怎么了?” 顾拙言说:“谈谈吧。” 那语气清冷,和此刻亲密的姿势不相符合,庄凡心怕顾拙言下一秒就松开他,于是环得更紧些。顾拙言两手撑在窗台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庄凡心贴着玻璃窗:“我没有。” “你没有吗?你不喜欢我,我不逼你,你躲着我不想见,我为了让你舒坦也躲着你,到头来你又巴巴地招惹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庄凡心慌道:“我没想明白——” “等你想明白台湾都回归了吧?”顾拙言变了语气,骄纵,强势,好像刑讯逼供,“当初你没有确定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