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随意给他指路。这个车七拐八弯的,到了柳晴的花店时,已经九点钟了。 杜玉清下车的时候,仰头看着这个狭窄的店口,再看到她急于开门的后脑勺一头短头发被夜风吹得凌乱好像个鸟窝。这丫头,总是如此随意得让人感到可爱惹眼。 走近几步到她身后,他的手指伸出去在她的头发上摸着。 ☆、【28】亲(夜来香) 宋随意那刻身体僵硬下来,感觉着他的手指在接触她的头发时的温柔,记起了那次她溺水被死神捆绑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触摸她的头发。 “随意?”感觉到她的肩头有些微抖,杜玉清眼睛半眯,手指把她的身体扳了回来。 她低着脑袋,没有说话。 见她这幅样子,他英气的眉宇一皱,手臂伸出去即把她搂了进自己怀里,轻声在她耳边说:“没事了。” 作为医生,他很清楚,她那时候导致的心理创伤,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痊愈的。说起来,这都是缘起她要来见他。 他的心头某处因此一揪,益发把她搂得紧一些。 宋随意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好奇特的味道,她总是猜不出来,那究竟是什么草香,好像他自己本来就是一棵树化来的。 “进去吧。”最终,他舍不得,必须舍得,先放开她,因为明显她没有吃饭脸色都有点低血糖。 宋随意扶着他的左边,和他一起走进了花店。 桌子上,摆着那锅凉了的面条。宋随意却急着先给他收拾沙发上的东西,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口气严厉:“我自己能找地方坐,你先去找点吃的。还是,我等会儿送你回医院去?” 宋随意只得悻悻然地耸了耸肩膀,一边走去厨房一边告诉他东西在哪:“那边有凳子。沙发有些脏,我等会儿收拾。” 他什么环境没有呆过,随手搬了张凳子,再看她的包扔在了桌子上,里头放着的手机哗哗响。 她进了厨房没有听见,他伸手帮她拉开提包的拉链拿出手机,想给她送过去时,突然听见一声门响,原来她进了厕所。只好先帮她接听看看是谁。 按了接听键,那边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随意,你怎么老半天不接呢?我是大婶啊。” 杜玉清眯了下眼,道:“随意她上了卫生间。” 对面的翠姐可能想都从来没有想到,宋随意的手机里居然会有个男人的声音而且不是宋二叔的声音出现。快把她吓死了。 这是见鬼了吗? “你,你是谁——”翠姐捏住嗓子小声问。 “找随意有什么事吗?” “我问你是谁,我是随意的大婶!随意怎么会和一个男人在一块?!” 对方后面那句过于激动的口气,让人一听就有蹊跷。杜玉清眼底掠过一抹光:“你说她为什么不能和男人在一起?” “这不废话吗?她今年才几岁。” “她今年快二十二了。” “你怎么知道她年纪?你和随意很熟悉吗?” 翠姐一连串追问,好比兵荒马乱的部队。 对于对方这些问题,杜玉清没有必要解释。该解释的,他都先请示过宋家的奶奶了。再说,对方只不过是她的大婶,又不是她直系家属。 “这样吧,如果你没有话要说,等随意出来,我让她给你回个电话,需要吗?” “当然需要!” 翠姐现在巴不得一个箭步冲到宋随意面前,揪住宋随意的耳朵:你怎么可以和一个男人在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