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善坐在马前不敢说话,他像是在想什么事情,一直沉默着。 长街小巷,人声吵杂,从善靠在他怀里连动都不敢动。 他忽然开了口,“疼吗?” 从善一愣,随后明白他是问自己的伤口,“刚才的时候疼,现在麻了……”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被他一把抓了住,“别碰伤口。” 他按下从善的手,又问了一句,“我第一次打你的时候疼吗?” 从善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想起这茬了,谨慎的回道:“挺疼的……不过也还好。” 他的手指就落在她的肩膀上,隔着那薄薄的衣衫去触摸那道伤疤,那道疤那样明显,即便是隔着衣衫也能摸得出来,“这疤能好吗?” 从善不自在的缩了缩肩膀,虚声道:“一道疤而已,男人在意什么疤嘛。” 他轻轻扭过从善的头,看了一眼霍少游新抽的伤口,两鞭子正好在前襟,第一鞭子从脖子到锁骨以下,血淋淋的一道大口子,看的他心惊肉跳,“疼吗?”他又问。 从善轻轻“恩”了一声。 那夜灯之下,他细细看着那道伤口,不敢触碰,只是用手指小心翼翼的触过她的脖子,叹息一般的轻声道:“若是你大哥陈从郁还活着,他一定很心疼……” 从善猛地一惊,盯着温江雪,他脸上没有表情,绿幽幽的眼睛里情绪复杂难懂,他……是在试探她?他已经怀疑她的身份了? “不会。”她压着情绪道:“我与他……并不太熟,关于他的事情我都是听陈大人说的。” “是吗?”温江雪望着她。 “是。”从善也看着他答。 两双眼睛在夜色里对视,两个人各揣心事,不动声色的审视对方。 马蹄慢慢往前行,两旁人声渐少。 温江雪松开了她,一勒缰绳道:“薛雪医术精湛,让他为你看一下吧,免得留疤。”他猛地一鞭甩下,马蹄扬尘狂奔。 从善被颠的吓了一跳,伸手抱住了他的手臂,他这是……要带她去暗部? 温江雪杨鞭策马,转入一条小巷疾奔在夜色里,只是片刻就停在了暗部大院儿的门前。 大门开着,封崖和暗部的几个人就坐在院子里。 温江雪勒马叫了一声,“封崖。” 封崖和丁丁就从大院里快步走了出去。 温江雪坐在马上忽然将她托起丢给封崖,从善吓了一跳,伸手抓住了温江雪的衣袖。 封崖忙伸手接住她。 “相爷……”从善叫他。 温江雪低头看了一眼她抓着自己袖子的手指,冷淡道:“你带她走吧,去查案,去哪里都行,今夜就离开京都,不要等到明日,夜长梦多。”闻人寻发现阿鸾替从善顶罪,还不知道会怎样,越快走越好。 “那相爷呢?”从善问:“相爷……可以跟我们一块去查案吗?” 温江雪抬眼看她,毫不留情的扯出衣袖,“我不想再被你牵连,此案你自己解决。” 从善空空的手指攥紧,她在那夜色下看着温江雪,忽然看不透他,明明之前对她那么好……现在又要收回了吗? “对不起相爷……”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温江雪调转马头,扬鞭就要走。 从善急的追了一步,“相爷!” 温江雪按住马头,回过头来看她,“还有什么事?” 从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相爷……您不送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