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体鸦羽一样的漆黑,裙裾处迎风翻飞,露出镶满金玉刺绣的内衬,和一双穿着红底鞋的细脚,性感而迷人,将价值连城的华丽刺绣掩映在黑纱之中,在微风中不经意间扬起,如芸窗乍暖,春光初泄,透漏着一种不费力气的悠然韵质,是从不刻意显露的奢侈和性感。 程锦愣住了,半晌道:“这一定是‘上苑春’。” 如果说刘易斯有什么比别人更适合做这一行的特质,那就是他精益求精,从不妥协。 程锦说:“如果是刘易斯的话,一定不会因为成本和时间问题而退而求其次。” 金兰殊听到“刘易斯”三个字就火滚:“那是因为他有钱!” 程锦有些茫然,又像是质疑又像是困惑:“难道您缺钱吗?” 金兰殊冷冷一笑,转身离去。 冤家,就是会路窄。 金兰殊离开vip室,走到了露台上,就碰见了刘易斯了。 刘易斯穿着一身铁灰色的西装,看起来十分像一个商务人士,而不是艺术家。 金兰殊皮笑肉不笑:“这么巧?” “嗯,”刘易斯笑笑,“我看到你们的礼服了,很好,很不错。” 金兰殊说:“你的也不差。” 刘易斯笑答:“比你们的好。” 金兰殊没想到刘易斯说话还能那么噎人。但是,金兰殊不甘示弱:“哦?各花入各眼吧。我就觉得我们的比较好。” “是挺好的。”刘易斯说,“但底色有些问题。再浅一度就好了。” 金兰殊怔住了。再浅一度的颜色,就是程锦竭力追求的那个颜色。 金兰殊闷了半晌,忽然问:“如果浅一度的话,要多加几十万的成本呢?” “嗯?”刘易斯有些意外,“只是几十万吗?” 金兰殊也意外:“你……我都不知道你是耳朵不好还是算术不好。几十万,不是几十蚊!” 刘易斯笑了,说:“你如果要做这一行,真的不能省那点钱。” 确实,金兰殊做生意的时候也是不把钱当钱的,他本人也教导宋风时要把钱当成一个数字。可是,数字是要计算的。金兰殊计算了风险和收益,还考虑到了时间和工期的问题,综合而言,这样“将就”是比“讲究”更理智的选择。 “不省钱,我也是不省钱的。”金兰殊说,“那讲效益、效率,可不可以?” “不可以。”刘易斯摇头,“我从来不讲这个。” 金兰殊笑了:“这也是你‘上苑春’运营了5年还在亏损的原因。” “这也是我‘上苑春’运营了5年的原因。”刘易斯微笑着回答。 金兰殊不屑一笑:“你运营5年的原因,难道不是因为你姓刘?” “我知道,我之前说我欢迎新品牌加入市场、也希望你的品牌能做好,你觉得我在撒谎。”刘易斯话头一转,却道,“但其实我是真心的,如果你想继续做,听我一句,营销是很重要,但要做得长久,设计才是核心。” “讲得轻巧!”金兰殊冷冷一笑,“谁不知道妈妈是女人吗?” 如何平衡商业和艺术,是任何品牌都要考虑的一个难题。 上苑春不考虑,是他刘易斯得天独厚的优势吧。 金兰殊可没这个优势。 很快,权威杂志就公布了best dressed,“上苑春”的黑纱内秀裙子毫无悬念地入选了。而何玉容那套锦绣旗袍则落选了。 他们也就飞回国内处理后续宣传事宜。 曹大头对此不以为意:“其实也没可能新品牌第一次就能够拿到best dressed!我们这么年轻的品牌能上‘旮旯’已经是前世修到啦。” 程锦却不发一言。 金兰殊也没多看程锦一眼,只问曹大头:“那你有什么方案?” “那就只想plan b,发稿赞美何玉容‘云想衣裳花想容’。”曹大头一早就搞好了“落选的方案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