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比水还软。 招式虽然老套,胜在管用。 沈舟颐蹙眉,重逢过后,他甚是见不得她哭……虽然这滴眼泪非是为自己流的。 他无可奈何,“好吧。就看一眼。” 松开她手腕。 戋戋重重点头,来到晋惕卧房里。 晋惕模样好惨,浑身扎满了针,像僵尸,又像刺猬。 晋惕唯有眼珠能动,木然转向戋戋,喑哑的喉咙艰难发出,“戋戋……戋……戋……” 长达九个月长期沉睡,使晋惕已经忘记怎么说话了。 他唯一死死记得,便是她的名字,戋戋——曾经呼唤过无数次,已经融入他血液中。 戋戋听晋惕能说话,心中欣慰,半跪在他床头答应,“世子,是我。” 她抚摸了一下晋惕僵硬的面颊,鬓间冰凉珠花,正好垂在晋惕额头上。 晋惕痴痴感受着。 他能感受到她关怀,她的同情。 可惜他却不能扬手抚抚她,搂搂她。 他痴儿似的,喉咙发出模糊不清声音。 “你别走。” 晋惕挤出这么一句话,哭了。 他的意识既然苏醒过来,就万分不愿意与戋戋再分离。 与戋戋生离,莫如就此死了好。 戋戋咽咽喉咙:“世子爷,你该多休息,不要过度用劲儿说话。我夫君已经救了你,你几日后会恢复如初的。” 她夫君? 晋惕剜心似地疼。 是沈舟颐吗? 饶是神志模糊,晋惕也能猜出戋戋是为救他命才委身给沈舟颐的。 否则,他焉会输给沈舟颐? “戋戋……你莫要委屈你自己,好吗?” “我没有委屈我自己。” 戋戋强调道, “世子爷,我爱他,我是自愿嫁给他的。我们也已经有了孩子,你以后便忘记我吧。戋戋祝你身体康健,千秋万岁。” 晋惕剧烈咳嗽,悲伤几乎溢出来。 门外有谁? 她是故意要给谁听,才如此说的吗? 他不相信她会爱上别人,毕竟他们曾经那么地好,那么地好。 戋戋还欲再说两句,门板却已传来轻轻的两下叩击。 是沈舟颐在提醒她,时间到了。 戋戋敛敛神,飞速调整情绪。她最后道了句“世子爷,您好好修养”便离去。 晋惕愣愣躺在原地,比吃苦胆还苦。 她为何那么傻。 和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过一辈子,会幸福吗? …… 沈舟颐见戋戋出来时,泪痕隐约,竟似有些伤情。 他很不舒服,感觉自己是棒打鸳鸯的恶人。心头缺失一块,那种自责和愧疚感又将他淹没。 “戋戋……” 沈舟颐开口,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她, “你刚才和晋惕说了什么?” 戋戋道,“晋惕喉咙还哑着,我嘱咐他注意身体,别的什么也没说。” “哦。” 沈舟颐找不出更多话。 愣愣的,仿佛他也变成植物人了。 空气一时在二人之间凝滞。 戋戋默默走到他面前,“走吧。” 拉着沈舟颐的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