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害的。” 吴暖笙惊得睁大了眼睛。 戋戋未耽搁太久,便回到自己的桃夭院。沈舟颐在书案边专注地写着药方,他是做医术行当的,书法好看,字字灵秀清晰,不似晋惕的字那样有龙飞凤舞的豪气。那只九连环已被他解开了,就安安静静躺在一旁。 闻她进来,他道:“方才见伯母眼泡有轻微红肿,昨夜可是哭过了?二伯父虽故去,也该劝她节哀才是。” 戋戋倒没看出来吴暖笙哭过,她不是郎中,对人精神状态的细微变化的敏感远不如沈舟颐。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吴暖笙就算昨夜真的哭过,也绝不是为贺二爷。吴暖笙与贺二爷夫妻本就不到生死相许的地步,贺二爷又已死逝了这么久,伤心也早该伤心罢了。 遂道:“我亦不知。” 沈舟颐道:“济楚说,这两天是他父亲邱爷的死祭,我还以为伯母是为邱爷而哭。” 戋戋尴尬笑笑,“我母亲和邱爷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缘何为他哭泣,舟颐哥哥多想了。” 沈舟颐点头称是。不过他续又怀疑道,吴暖笙和邱爷是青梅竹马,交情不浅,连邱济楚幼时都常常能见到吴暖笙。如今恰逢邱爷祭日,吴暖笙哭一哭也是人之常情。 他做家主后不像贺老太君那般盯紧府中女眷的贞操,亦不愿强人所难,要求戋戋的母亲一定为贺二爷守节。吴二夫人若有改嫁的意思,他是支持的。 贺老太君管家时,俨然不喜欢吴暖笙,常常罚她站规矩,吴暖笙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现如今自己的女婿管家,吴暖笙扬眉吐气,精气神都比之前好了许多。 “伯母现下正是颐养天年之际,该好好补补,别总落泪才是。” 说着他将笔下墨痕未干的方子递给戋戋。戋戋疑,踌躇不敢收……原来他刚才在为吴暖笙写温补的药方。 沈舟颐察觉她的狐疑,道:“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随手写的。你若不放心,仍然可以拿到外面给别的郎中看过,没问题再用。” 戋戋顿时发窘,自己做过那点事,他居然都知道。 “没什么信不过舟颐哥哥的。” 她将药方揣进自己的衣袖中。 沈舟颐笑,慰然摸摸她的脖颈,手指沾染的墨迹也蹭到她雪颈上一些。半年多以来,他们共同住在桃夭院日日夜夜都不分离,除去没行过大礼外,已和真正的夫妻无二无别了。 他对她很好,只要她不试图逃离他,任她犯下再大的错事他都不会对她发脾气。家里人无论老太君还是谁要欺负她时,他都会偏袒她。可他依旧不允她怀孩子,每日的避子药都是他盯着她喝下。 戋戋知道,他是因为前世之事来找她“报仇”的,而不是真和她成家立室、生儿育女过日子的。他要的只是在榻上一次次的折磨和发泄,而非什么天长地久的爱情。 可前世究竟发生了什么,她除去梦中那个幽闭的房室和阴影外,再无半丝半毫的记忆。 “哥哥。” 她心念所至,忽然叫他,目光盈盈,纯洁又恳诚,“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她当然不是问现在,是在问他们扑朔迷离的前世。前世可否也有吴暖笙、晋惕、贺老太君这些人? 上次争吵过后,她和他还是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谈起前世。 沈舟颐缄默片刻:“你真想知道?” 戋戋点头:“如果真是我对不住你,我会向你赎罪的。” 但她不想再这么和沈舟颐不清不楚地喝避子药了。 长久喝下去,她的身体会坏掉。 他眉头微动,似乎还真要告诉她了。 可便在此时吴暖笙的侍女忽然过来,见沈舟颐也在,欲言又止:“小姐,夫人找您。” 侍女一开始的口型不是这个,见沈舟颐也在临时改的。沈舟颐佯作没看见。 戋戋凛然,寻了个借口敷衍沈舟颐,起身和侍女匆匆离去。 吴暖笙正在焦急等着她,果不其然,是那户人家又来要钱了。吴暖笙手里都是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