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娘娘咽下嘴里的点心,麻利的接口,“宜妃妹妹说的在理。他们就是一推儿不知道信啥的糊涂虫,不折腾折腾心里不舒坦。” 皇贵妃抚掌大笑,“可不是这个理儿吗?孔圣人不是说过吗?‘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他们折腾这个议会、□□,估计又是瞎折腾。” “就跟《太太学堂》里面那个所谓的贵族一样的瞎折腾,居然要自己培养一个只会针织女红的妻子?这样的姑娘天底下不是很多?最后弄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同样有一个女儿的荣妃娘娘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可不是这么说?虽然像《吝啬鬼》里面的父亲出卖儿女的婚姻换钱不对,但是我看那个《罗密欧与朱丽叶》也是瞎折腾,父母生养了他们,他们就这么回报?” 康熙皇帝听到这里就没有再继续听下去,悄无声息的走人。 妃嫔们对莎士比亚的戏剧有不同的看法,这很正常,这些天四九城里头看了《罗密欧与朱丽叶》戏剧的人,几乎都在说这俩孩子不孝。看了《太太学堂》的人也都在说这个贵族白痴傻帽。虽然大清国也还有养童养媳的家庭。 就连新式学院的年轻人看了都说这家伙瞎折腾,更不要说做父母的人看了有何感想。 不过,她们对于欧洲人的信仰问题,却是看的很准。欧洲人可不是就没有根骨定性吗?用儿子的话说,就是没有自信的时候信奉神权,自信心膨胀以后又搞个人崇拜,从来没有给自己找一个明确的定位。 这天晚上,太子殿下在和太子妃殿下看完了英国大剧《罗密欧与朱丽叶》后,梳洗完毕,发现时间还早,月色美好,就一起躺在濠濮间回廊上的软椅上赏风赏月。 他正闭着眼睛体验濠濮间这份几乎没有人为设计感的自在闲适,与山水林木共欢乐,伴鸟兽禽鱼同悠游的时候,被太子妃用手轻轻的戳着脸颊,微微睁开眼睛,就见她神色犹犹豫豫的问道:“你说,将来我们的小宝宝要是爱上了一个无才无德、无财无貌的平头老百姓,怎么办?” 太子殿下听了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孤前些日子想要实行新的《婚姻法》,皇阿玛不同意。他认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最好。孤想着凡是没有绝对的好或者不好,也就没有坚持。至于我们的孩子将来的婚姻大事,···。” “怎么说?”太子妃很好奇。“无财、无貌亦或者无才都可以随他们自己的主意,酌情取消他们的身份待遇即可,或者让他们和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过普通日子。但是无德,就坚决不能同意。”太子殿下对于德行的要求没有任何的犹豫,也没有任何的迟疑。 阿茹娜因为他这般冷静的姿态,小眉头微皱,不过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将来如果孩子们不懂事,和《罗密欧与朱丽叶》里面的闹腾不休惹他伤心生气,她一定会先教训他们。胤礽发现她皱了眉,以为她在担心孩子们的将来,就轻声安慰,“不要多想。” “我们就算管得了他们的婚姻,也管不了他们一辈子。对于西方社会的父母子女关系,有一点孤挺欣赏,就是相对的彼此独立。我们华夏人的父母,一般都是父母为了孩子的将来活,孩子为了父母的愿望活。” 顿了顿,他细细的听着不远处的梧桐树上传来的越来越欢快的蝉鸣声,非常有节奏的“知——知——”,声音还很响亮,时而涨起,又时而落下,桃花眼里就泛起了笑影儿。 望着湖边的杨柳拂过水面;湖里零星点儿的那几瓣小碎荷花儿,夹杂在挤挤挨挨的层层荷叶中,随着小小的水流空隙漂流,在这初十稍显疏淡的月色下,说不出的别致风情、轻盈素雅,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太子妃听着此起披伏、不绝于耳的蝉声大作,瞅着这个月下的大美人,蓦然想起那句“蝉噪林愈静,鸟鸣景更幽”,刚刚想要对着面前更幽的“美景”做点什么,又怕打破这份美好。 哪知他突然又接着说道:“没有说哪种方式好,哪种方式不好。只是对于我们的情况,当然是更适合相对的彼此独立。” “如果他们要折腾着,喜欢一位被皇阿玛或者孤贬斥的人家的姑娘,也答应他们。” 每个人的人生都只能靠自己的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