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生气。没有生气。是我一时忘形,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太子妃听到他语气里面的自责和疼惜,终于找到自己的神志,把头窝在他的颈窝里寻找到足够的安全感后,小小声的开口。 “太子殿下,你对我这般好,我会变得越来越受不得一点儿委屈,矫情别扭,不讨人喜欢。”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想着怎么引起他的注意,或者是默默地把外头各种事儿都打理好,控制好自己的负面情绪不外露。 可是今儿,她不光是因为太皇太后的一个小小的要求就心烦意乱的情绪外露,自己没有想着法儿去应对不说,还耽误他午休时间和他诉说这些琐事。 刚刚更是因为一段词而心生魔障,纵情恣意的放任自己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头,还让他着急担忧,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先贤大家都说人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果然是至理名言。 看着她一脸莫名的纠结自责担忧,胤礽忍不住失笑出声,“太子妃,我们乃是夫妻,你是孤的伴侣,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别纠结了,乖乖的闭上眼睛睡觉。” 太子妃乖乖听话闭上眼睛,虽然心事还没有完全解开,但是她闻着太子殿下身上的气息,鼻腔里充斥着来自于他的安全味道,也慢慢的进入梦乡。 午休起来后,身心舒畅,恢复平时模样的太子妃一边打理他们二人梳洗穿衣,一边叮嘱他,“待会儿晚膳后,你自去忙你的就好。关于在畅春园外围起诗社的事儿,我会和太皇太后提。你不用为了这些小事儿操心。” 胤礽发现她恢复了以往的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也就从善如流的答应下来,“行,就按照太子妃的安排来。记得乖一点,不要多想。” 两个人按时来到乾清宫和家人用过晚膳,大家伙儿就各自去忙自个儿的事儿。胤礽来到无逸斋上书法课,没想到功课快要结束的时候,傅山先生也和他提起来结社的事儿。 江南文风鼎盛,各种大小诗社到处都是。但是因为当初很多文人都借着结社的名义组织反清活动,因而江南的男子诗社遭到了顺治皇帝的几次围剿,导致他们现在来到京城好几年,还是不敢正式组织诗社。 今儿听到徐元文大人和他们说起,皇上有允许他们开办诗社的意思,大家伙儿都有些吃惊。他们几个历经风霜的老人不大放心,就让傅山先生作为代表,来和太子殿下讨个主意。 太子殿下有些无奈的摇头,不过他也理解这些江南文人的谨慎心理。 “先生无须担忧,你看容若大人和他的江南好友们,不就是经常在渌水亭里头聚会?现在就连孤的三弟都喜欢朝渌水亭跑。” 傅山先生一愣,沉默片刻,自觉从太子殿下的这个比喻里面找到了好主意,安耐不住兴奋的高声说道:“老夫明白了。我们把岳瑞郡王爷拉着一起,当然,最好把四阿哥和五阿哥也拉着。” 胤礽嘴角微微抽搐,对于先生的这个好主意无言以对。岳瑞是一位宗室郡王爷,与皇阿玛同辈,他不光是受汉文化影响至深,能写汉家的诗文,他简直要是全盘汉化。 骨子里对汉家文化深深警惕的皇阿玛不想理会他;对自家满洲文化带着骨血亲附的容若大人也不带他一起玩儿;满清宗室王公还都说他“忘本”。一直都饱受族人诟病的岳瑞,现在干脆不主动领差事,天天在家一个人斗鸡遛鸟,郁郁寡欢。 如果他再被邀请参加江南文人诗社,胤礽不敢想象,他的郡王位子还能不能保得住。当然,他可能也不在乎。而且,有四阿哥和五阿哥跟着的话,他应该会被那些老王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 胤礽对于四阿哥和五阿哥这俩孩子是完全不担心,他们不是太子妃的为人性情。这些阿哥们,你把他们扔到天边,他们也会历经千辛万苦的爬回紫禁城,挺起胸膛做个爱新觉罗家的好儿郎。 想罢,胤礽也就没拒绝满脸期盼的老先生,爽快的答应下来,“行,先生可以把四弟和五弟带着,只是要先问过他们个人的意思。” 傅山先生嘿嘿笑,“太子殿下,您有空的时候,也常出宫看看呗?别老憋在宫里,偶尔微服私访一下,体察民情多好。”就算不能去他们的诗社看看,出去看看不一样的风景也好啊,总比天天对着紫禁城这点儿风光强? 胤礽无言的瞅了老先生一眼,拜那些小电影所赐,现在全大清国还有几个不认识他这张脸? “先生认为,孤是该带个人-皮面具出门,还是和顾炎武先生那样乔装打扮?” 奈何老先生听出来了他的小无奈,却也是倚老卖老的不做理会,直接顺杆儿爬的说道:“人-皮面具也行,老夫看看哪家道门有,给你搜罗一个,不,两个来。你和太子妃一人一个。这样,你有空就可以带着太子妃偷偷出宫玩乐。” 虽然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