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鞋。 只一打眼,林蔓就看出女人应该有些身份。于是,她主动推糕点到其面前,笑说道:“您也尝尝吧!” 起初,中年女人很不好意思,觉得像是在向林蔓讨要似的,抹不开面子。林蔓对她软言细语地说了两句话,很快地拉近了关系。于是中年女人也就不再客套,大大方方地吃了两个。无论是麻糍,还是黑米糕,中年女人都吃得赞不绝口,连声问林蔓是怎么做出来的。林蔓一点也不隐瞒,对中年女人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在教中年女人做糕点的过程中,林蔓有意无意地打听了中年女人的背景。 因为之前已经熟络了一些,所以中年女人对林蔓没有一点防备。一来二去的,她便将自己的事对林蔓说了一些。 原来,她是省厅里的一个文职人员,隶属于市政规划部门。这一次她来江城,是出差送一份文件。 一听中年女人在市政规划部门工作,林蔓眼前一亮,立刻就着现下良好的谈话气氛,向她询问道:“你知道省城外有一个孤儿院吗?” 中年女人点了下头:“前两个月上面特批下来一个文件,要把那里改成办事处。” 秦峰道:“要把它改成什么办事处?” 中年女人眉心浮起一团疑虑,摇头道:“这个嘛!还真就不知道了。” 林蔓不解道:“这不是怪事吗?还不知道要建什么,就那么急着先把孤儿院拆了。” 中年女人讳莫如深地笑了一下:“这种事情都是由上头决定,哪儿会让我们知道内情啊!” 秦峰道:“那么作出这个决定的人是谁?” 中年女人道:“这事倒是按照正常流程走的,从上面到下面,没什么特殊。统不过就是管规划的那些领导。不过……” “不过什么?”林蔓一听到有蹊跷的地方,立刻急着追问。 中年女人道:“我听说拆孤儿院是市政厅的一个什么人提出来的。” 林蔓道:“是谁?” 中年女人摇了摇头:“这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那个人好像就是你们江城市政厅的一个人。” 江城市政厅? 林蔓和秦峰四目相对,两人不约而同地想道:平白无故的,江城市政厅里的人为什么要建议省厅拆一个孤儿院? 火车到站后,林蔓和秦峰与中年女人在火车站门口分道扬镳。他们分别坐上了往不同方向去的公共汽车,一个去省厅,而另两个则先去市中心的为民招待所。 在公共汽车上,林蔓和秦峰挤在人堆里,一人一手拉着头顶的横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闲话。闲话仍多是关于孤儿院的事。 林蔓道:“再者,你不觉得奇怪吗?凭什么一个市政厅的人能给省厅的人提建议。” 秦峰也觉得疑点重重:“没错,而且据刚才那位大姐说,这件事情程序虽然全部合规,但走得特别快。平常起码要两三个月结束的手续,竟不到一个月就全部批掉了。” “并且还是说拆就拆,没半点含糊,只用了半个月就让其他的福利院把那些孩子都收下了。”林蔓虽然不知道省厅拆房的手续,但却知道一些五钢厂拆房的难处。在五钢厂里,房管科但凡想要拆旧楼、盖新楼,哪次不需吵吵嚷嚷地拖上两三个月才能动工。一个厂子尚且如此了,更何况省厅。 讨论了一整路,林蔓和秦峰不但没有在拆孤儿院的事情上讨论出个所以然来,竟反倒又探讨出了越来越多的疑点。 公共汽车最终停在为民招待所门口,林蔓和秦峰下车后,决定将一切疑点搁置一边,还是先赶去孤儿院,向里面就要离开的老员工们打听解放前的旧事。他们希望能从这些旧事中,找出些许有用的线索。 持介绍信和结婚证,秦峰和林蔓在招待所开了一间大床房。没有多耽搁的功夫,他们一放下行李就走了。 去孤儿院没有直达的公共汽车,哪怕就是转车也要走上一二十公里。 为了方便起见,秦峰从省公安厅借了一辆自行车,载着林蔓骑出了城。 在下午两三点钟的光景,秦峰和林蔓总算站在了孤儿院的门前。 孤儿院的院子已经拆了,就剩下了一栋灰色的大楼。楼外停了一辆大卡车,不断有人搬着桌子椅子从门里出来。卡车上除了堆着桌椅板凳,还有好多张生了铁锈的床。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