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站后,林蔓和刘中华走出站台,搭公共汽车去xxxx局。 “我这次有意没让人来接。”刘中华走到车子最后的一排空位,让靠窗的座位给林蔓。 林蔓坐下后,好奇地问:“为什么?” 刘中华道:“厂委里的情况很复杂,以后你就知道了。像这样的事,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 售票员背着挎包,扶着两排椅背上的扶手,摇摇晃晃地走到刘中华跟前:“同志,买票。” 刘中华掏出一张毛票,买了两张车票。 林蔓望向窗外的街景。《参考消息》报纸的大楼在车下一闪而过。她回头去看,不多会儿的时间,那灰暗的一幢小楼就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处。她蓦地回想上一次来省城乘公共汽车是什么时候。 是去年年底,和秦峰一起来省城,去看精神病院里的徐伟那次?不对,那次秦峰借了两辆自行车,他们并没有乘公共汽车。 应该,是更早的时候,那次来省城找钱易生谈跳槽。朱明辉和她相遇在火车站。他告诉她去钱易生的工作单位该乘哪辆车。之后,他送她到车站,看着她上车…… xxxx局挨着省城高大气派的政府大楼。 11点刚刚过,正是快要吃饭的时候。 梁局的办公室门前站满了人。林蔓和刘中华赶到时,不得不排在了长长的人龙最后。 刘中华到前面去询问情况。过了一会儿,他回来对林蔓说道:“他们都是为那事来找梁局的,有些人搭夜班火车来,天不亮就等在外面了。” 林蔓道:“从早上到现在,有多少人见过梁局了?” 刘中华摇了下头:“梁局闭门谢客,说对来谈名单的事的人,一律不见。从早到现在,一个人都没进去过。” 林蔓探头望了一眼排在前面的人。乌泱泱的黑色人头,一眼望不到尽处。她唯有极力地看,才能勉强瞥见梁局办公室的双扇姜黄色木门。 办公室的门外,虽然站了许多人,却都出奇的安静。即便是说话,大家也都不约而同地交头接耳。每个人都生怕说话的声音大了,吵嚷到里面正在办公的梁局。未免先丢了印象分,人们都按捺住了性子,耐心地等待。 “把烟给我,你在这里等着,我四处去看看。”林蔓走出了队伍。 刘中华掏烟递到林蔓手里,接替她排进队伍里。 就在林蔓和刘中华说话的时候,又有五个外地来的人站到了他们身后。 林蔓转身下楼,迈着闲闲的步子,绕到了xxxx局的后面。 下楼的时候,她故意找人问了一句:“请问,局里的车子都停在哪里?” 有人给她指明了方向:“全在后头。” 站在一长排军绿色的吉普车前,林蔓缓缓地踱着步子,辨别车牌上的号码。 在吉普车的牌子上,林蔓没有发现她想找的数字。 以梁局的职位,车牌一定是0字开头。 挨在一辆车子的边上,有一个老人坐在马扎上。 林蔓看他正皱紧眉头嘬一根地上捡来的烟头,便掏出刘中华给的烟,递一根到老人面前:“大爷,怎么xxxx局的车子就这些啊?” 林蔓故意将话问得非常随意,让人听得只会觉得是她无所事事时找人闲谈,随便兴起的一个话题。 大爷接过烟闻了一下:“呦!这烟不错啊!” 他立刻丢了手里的烟头,点上林蔓给的烟:“今天好几个领导出去开会了,还没回来呐!平常可不止这些车。” 林蔓随口问道:“领导?难道局里几个大领导都去了?”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