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洗心革面,把那孩子的户口骗走了……” “哼!随便你怎么说!”钱敬文转身进屋,重重地摔上门,将钱易生关在门外。 林蔓怕被钱易生看见,忙拉了朱明辉走出人群。 “什么叫做把户口骗走了?”林蔓边朝平房区外走,边思忖着钱易生和钱敬文的对话。 朱明辉略想了一想,豁然开朗:“钱易生带孙子回国,肯定要给孙子上户口。八成啊,是那时候钱敬文上门,假意跟父亲和好,顺便认回儿子,到底钱敬文是他孙子的亲生父亲,钱易生还是想一家和睦的,就答应了他。” “可是谁知道,钱敬文认回了儿子后,向钱易生提出要求,钱易生为了原则问题不同意,钱敬文就翻脸不认人?”林蔓继续朱明辉的推测。 朱明辉叹气道:“那孩子户口在钱敬文那里确实难办,就算孩子跑回去,可上学上班,甚至将来结婚都要户口。拿捏了他的户口,就等于拿捏了那孩子一辈子。” 蓦地,林蔓想到些不对的地方,疑惑道:“不对啊,钱敬文在省城连房子都没有,难不成把户口上在集体户口上了?如果是集体户口……” 如果是集体户口,那钱易生要托人转出来,就不是难事啊! “除非……”朱明辉忽的有了想法。 同一时间,林蔓也有了个念头。 笑容同时浮上林蔓和朱明辉的嘴角,两人四目相对,异口同声道:“钱敬文的爱人!” 一切的问题,忽的都迎刃而解。 林蔓和朱明辉同时推断道,钱敬文一定把孩子的户口上在他爱人的家里了。钱敬文的爱人在乡下,于是孩子也跟着住在乡下。这样,也就更解释了钱易生很难见到孙子,又带不走孙子的缘故。 “你那个同事有说,钱敬文的爱人叫什么吗?”林蔓问道 朱明辉道:“好像是叫韩爱娣。” 林蔓轻笑:“叫这个名字就更好办了。他们家啊,一定有需要奔好前途的弟弟。” 朱明辉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林蔓笑:“她的名字就是答案啊!韩爱娣。” 天色完全黑下来,林蔓和朱明辉走出平房区时,街上已经亮起了路灯。 公共汽车往来穿梭,一辆辆靠近站台,售票员摇铃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林蔓和朱明辉跨上自行车,骑回招待所。在招待所附近的一个国营饭店,两人凑活吃了一顿饭,就早早地告别。 第二天,两人各自行事。林蔓打电话回五钢厂,向高毅生请示,给韩爱娣的家人安排工作。朱明辉要来了韩爱娣老家人的信息,就像林蔓猜的那样,韩爱娣果真有两个弟弟,现都在生产队里务农。 接着,朱明辉陪林蔓去了韩爱娣老家。见到韩爱娣的父母,林蔓开门见山地提出条件。用安排韩爱娣两个弟弟进厂,来交换私下转走钱敬文儿子钱平的户口。 韩爱娣的父母只稍私下商量了一会儿,就答应道:“那行,你们得先把我两儿子的事办了,才能让你带孩子走。” “好,没问题!”林蔓一口答应。 于是,林蔓第二天就安排了韩爱娣的两个弟弟去五钢厂。同一时间,有五钢厂的人过来帮忙迁移户口。因为都事先打过招呼,所以手续办得非常顺利,只用了一两天就好了。也就是说,当韩爱娣的弟弟们到五钢厂时,两人就同时是城市户口了。 当一切办理妥当后,林蔓依照约定到老韩家领人,顺便拿户口本办手续。 “你就是那个林蔓同志?” 林蔓进门时,屋里炕上坐了一个她从没见过的女人。黑黑瘦瘦,大高个子,手指的关节突出,像干枯的树枝。韩父韩母介绍,这就是钱敬文的爱人韩爱娣。 林蔓道:“没错,我就是。” 说罢,林蔓环顾内外屋子,找寻钱平的身影:“孩子呢?我现在带他走。” “对不起,我们改主意了。孩子还是先不能让你们带走。”韩爱娣冷冷道。 林蔓道:“为什么?不是事先说好了吗?我一安排好你的两个弟弟,你们就让我把孩子带回去,还给他爷爷。” 韩爱娣道:“我不能光想着你们,不想着我家老钱啊!要不这样,你们给我家老钱也安排个职位,最少科长。办妥了这事,钱平那个拖油瓶谁爱带走谁带走,我们才不要。” 林蔓轻笑:“你是不是觉得,你弟弟的事反正都办好了,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要不你还想咋地,想直接抢啊?告诉你们,新社会抢孩子犯法。我公公也算有人了,还不是一样拿我们没办法。”韩爱娣有恃无恐。 林蔓道:“你知道有个词,叫停薪留职吗?” 韩爱娣道:“什么,什么停心……留……什么只。”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