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情地向林蔓抱怨:“我们该挑一个后面的位置,老被那老头盯着睡, 我多难看啊!” 林蔓打趣道:“窗边是邓萍的人,后面是吴守义的人,墙边的椅子都被散客占领了,我们能去哪儿?” 郑燕红无奈地摇头:“唉,看来你是对的,我们只能坐在这儿。” 相比起课上的时光,林蔓觉得课间的时光要有趣得多。 每次上课,先是7点钟上到8点半,中间休息半个小时,再一直上到晚10点。 在这课间的半个小时里,林蔓以旁观者的身份,看了不少好戏。据郑燕红说,邓书记和吴主席一向不和,于是他们的人间自然也就不和。邓萍看不上吴守义,吴守义的人亦看不上邓萍一伙儿。一到课间休息时候,吴守义的人和邓萍的人总会因为一些小事而发生矛盾。每次两边人吵起来时,邓萍都是冷眼旁观,乐得事情搞大。而吴守义倒好像和平得多,次次都会退让一步,任邓萍占尽上风。 靠墙一边的一众没边站的闲散人们也不能闲着。不断会有人去逼他们站边。有些人想置身事外,都被他们搅得不得安生,最后不得不选上一边站。要么是邓萍,要么是吴守义…… 有一天,这些人终于注意到了总是坐在中间,好像对谁都不在乎,只顾着自己说话、学习的两个女同志。 “唉,说你呢!去给我们邓副科长倒杯茶!” 随着一声不客气的大喝,一个高级的茶缸杯子被重重地搁在了林蔓面前。 对林蔓大喝的年轻男人叫李小五。围着邓萍的那一圈人里,数李小五最殷情、最谄媚。而仗着邓萍的势,也数马小五对外面的人最凶狠。 林蔓不语,冷瞥了李小五一眼。 “我去倒好了。”郑燕红见势不妙,忙伸手揽过杯子。 林蔓手压在杯子盖上,不让郑燕红拿走,冷声道:“谁要喝水,就让她自己倒。还是她没手没脚,非要别人代劳?” “小蔓!”郑燕红生怕林蔓得罪人,出言提醒。 林蔓给郑燕红打了一个手势,让郑燕红别管。郑燕红被林蔓的威势骇住,立刻听话噤声。 李小五生生地愣住,还从来没人敢这样对他说话,尤其是竟然敢当着众人的面骂邓萍。冷不防地碰上硬钉子,向来凶神恶煞的他,反倒一时无措,说不出话来了。 林蔓的话让整个教室安静下来。原先还有人在聊天,有人在探讨功课,有人刚刚从食堂打来夜宵,大家各有各的忙碌,各有各的喧嚷。可是林蔓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事,吃惊地看向林蔓。 “你……你知道你说的是谁吗?”李小五好不容易回过神,说话出来莫名地磕巴。他被林蔓凌厉的眼光迫得喘不过气,忙直接抬邓萍出来压林蔓。 林蔓满不在乎道:“我管她是谁,既然大家在这里上课,那大家就都是学生,既然都是学生,就没什么大小。” 林蔓顿了一顿,越过李小五身侧,径直看向邓萍,冷笑道:“再说了,解放都这么多年了,大家不都平等了吗?什么时候,又分起高低贵贱,主子奴才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 林蔓转头对郑燕红轻笑:“以前,好像自己有手有脚不干活,偏要使唤人的人,叫什么来着?” 郑燕红忍不住笑,回道:“好像是地主老财!” 教室里靠墙的一边,靠后的一边,同时有人发出了憋笑声。连邓萍身边也有人没能忍住笑,发出了声音。邓萍一个不悦的眼神瞪过去,笑的人立刻住嘴。 林蔓看向李小五:“怎么?你的主子是地主啊?还是老财啊?” 李小五额角沁汗,脸胀得通红。他急着要扳回颜面,却又被林蔓堵得无话可说。末了,他指着林蔓的鼻子,放狠话道:“你,你完了!你哪个科的?告诉你,以后有你苦果子吃,不会让你好过。” 旁观的人纷纷窃窃私语。 “这个小姑娘不知好歹,嘴头上是舒服了,将来一定有苦头吃。” “唉,就是就是,不就倒个水吗?到底是年轻人,太冲动了。” 吴守义轻咳了一声,出面打圆场道:“为这么点事,争什么争,看在我的面子上,大家都各退一步。那个李小五啊,你让人家去倒水,总要商量着来,就你这态度,人家也难免会有火气。至于林蔓啊,你也是,较什么真啊,还说人家没手没脚。这样!我来做个决断,你们两个互向对方道歉,这事就算完了。” 林蔓道:“你的意思是各打五十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