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说的话题,且又能贴着她的喜好。不过半晌功夫,她烦闷的心情得到了极大纾解,久违的笑容在她唇角轻轻勾起。 “好了,那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就出来。”翠兰嫂端粥锅上楼前,再三叮嘱林蔓。她还有好些话没对林蔓说,舍不得林蔓立刻就走。在这家里,李文斌大多数时候不在家,她难得能碰上一个聊得来的人。 林蔓轻笑地点头,目送翠兰嫂上楼。 翠兰嫂上楼只一小会儿。林蔓站在楼下,但听楼上门开了关,关了又开。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下来,越来越近。 “婆婆想见你!”翠兰嫂笑对林蔓说道。 林蔓一点也不意外李淑华的召唤。因为她之前所做的一切,为的就是这一刻。 李淑华书房的布置非常朴素,桌椅书柜无不是现时最常见的款。房间里唯有一个佛龛有些来历。林蔓一进房便注意道,龛里供奉的观音像应是出自明代大家何朝宗之手。 “这粥我只喝了一口,就知道不是那女人烧的。”李淑华闲适地坐在靠椅上,面对着明净的窗子,背对着林蔓。 林蔓道:“听说您小时候在舟山长大,后来才去了苏州。所以我想,这粥的味道应该能符合您的口味。” 李淑华轻笑,悠悠地说道:“你讨好我没用。我那个儿子,我最清楚。他决定的事情,谁都说不通。” 说罢,李淑华回过头,上下打量林蔓。 林蔓暗吃了一惊。李淑华的眼睛格外明亮。她不禁心生感慨:“呀,好聪明的女人!” 林蔓熬的粥尚放在桌上,李淑华只喝了两口。 林蔓端起粥,走到李淑华身边,一边用汤匙搅粥,一边轻轻地叹:“小时候,我奶奶也喜欢喂我喝这样的粥。有一天粥烧得咸了,我一口都不喝,她便默默地坐在一旁,边抹着泪,边感慨。” 林蔓顿了一顿,看向李淑华。 李淑华道:“她说什么?” 林蔓道:“她说人老了以后,就想过些舒心的日子。哪怕有一点小错,也希望儿孙能哄着自己,因为离死路越来越近,谁知道这样的日子还有几天!” 李淑华挑眉:“小姑娘,那你觉得老太太我现在,最想舒心的事是什么?” 林蔓轻笑地俯身,蹲在李淑华手边,甜声道:“您最生气您的儿子冥顽不灵,如果我有法子让他不得不破回例,低下头,您会不会舒心些?” “哦?”李淑华对林蔓的话起了兴趣,“你有办法?” 林蔓附耳轻语,李淑华听得笑了,忍不住点了一下林蔓的额头:“亏得你想出来。” 说罢,李淑华冲林蔓打了个手势:“把粥拿来!” 林蔓端粥到李淑华面前。李淑华舀汤匙喝了几口,由衷地赞叹:“味道确实不错。” 林蔓轻笑:“只可惜凉了些,如果趁热喝,味道会更好。” 李淑华也笑了。一想到老是不听话的儿子,也会有不得不打破原则的时候,她心里就说不尽的舒畅。过去每次母子两吵架,李文斌都会拍着胸脯说,从没做过破例的事。现在看来,他终于要碰上硬钉子了。 “你这小子,也有把柄落在我手里的时候。”李淑华暗笑,反正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事,偶尔给儿子一个教训,说不定能让他变得圆滑些,不至于继续到处得罪人。 李文斌从外面回来,听见楼上传来笑声。 “谁来了?”李文斌好奇不已,平日里母亲不喜欢和人来往,今天真是破天荒了,母亲不但有客人来访,两人居然还在上面有说有笑。 翠兰嫂解释道:“就是上次来的那个林蔓。” 李文斌皱紧了眉:“又是她。” 翠兰嫂不解:“我看这姑娘人挺好。” 李文斌摇头苦笑:“你不明白,她这个人不简单,而且又是高厂长的亲戚。” 翠兰嫂更听不懂了,又问道:“她是高厂长的亲戚,那你和她把关系处好了,不该是件好事吗?” 李文斌冷笑:“厂里的事可没这么简单。你知道吗?现在邓书记和吴主席斗得你死我活,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