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张脸险些毁掉,留了疤,也不知能否痊愈如初。” 崔振斜睨着崔容娘,神色全无方才的和颜悦色,鹰隼般的眸子闪着锋利的芒,“脸?你觉得你还有脸?” “……四哥……”崔容娘愕然,不明白打小就疼爱自己的四哥怎么会是这个态度。 “我跟爹说话,有你们什么事?”崔振轻一挥手,“出去。” 崔容娘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滚落。 崔俪娘已是满脸通红。 姐妹两个转头望向父亲,“爹爹……” 崔耀祖看着两个女儿可怜兮兮的,有点儿心疼。他是那种与女儿特别亲的父亲,这些年来,一向娇宠着两个女儿。之前她们出事,的确是不知轻重所致,可那又怪谁呢?是一家人把她们骄纵成这样的。 但在此刻,他明白崔振的烦躁,便温声道:“听你四哥的话,回房吧。我们有正事要谈。” 崔俪娘与崔容娘只得称是退下。 崔耀祖无奈的为两个女儿开脱,道:“我和你娘都管不住她们,她们从小到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到了京城,与别人相较,不免显得心浮气躁。” 崔振抿了抿唇,没接话。被娇宠着长大的女子多了去了,例如宫里那个妖孽一般的皇后,例如萧错的夫人,不都是被双亲甚至整个家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怎么就没见她们做过没有自知之明的蠢事? 念及萧错,崔振敛起方才的不快,“不说这些。大哥、三哥出事的经过您可晓得?” 崔耀祖颔首,起身走向西梢间后方的小暖阁,“你过来,我与你细说由来。” 崔振跟了过去。 崔耀祖说起那些事,语气透着无奈:“我上折子辞去南疆总督一事,让你大哥、三哥沉不住气了,担心家族就此走下坡路,便瞒着我鲁莽行事。先是你三哥使手段让张放旧伤复发,你大哥则派死士去取连玉杰的性命,到如今看来,只是伤了对方的皮毛。 “你三哥遭了萧错的毒手之后,不要说没有证据,便是有足够的证据,我也不能为他出头——只是我们有所行动,萧错便会将你三哥毒害张放的事情抖落出来。 “至于你大哥对连玉杰下手,隔着关山万里,萧错不能找到证据,索性用这种方式打击崔家。也是因此,我才带你大哥进宫,请皇上做主。他不能空口无凭的说连玉杰一事与崔家有关,而我们只要手里握有他谋害你大哥的证据,便能请皇上治他的罪。” 对于末几句,崔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他从不做无把握、留证据的事。” “的确。”崔耀祖颓然,从袖中取出几页纸张,递给崔振,“这些日子,我想尽了法子,才让你大哥讲述了当夜事情的经过。” 崔贺已是口不能言,他只能用别的法子,将日常用到的文字命人全部写出来,让崔振一个字一个字地指出,下人逐个记录下来。 崔振接过纸张细看。看到萧锐、萧铮曾突袭崔贺那一节,弯唇一笑。 星夜兼程赶往京城的一路,他都是一脑门子火气,不明白家里的手足怎么一个个急着赶着送死或是丢人现眼。 这会儿,他好过了不少。 原来他萧错家门内也不安生,两个手足也是不省心的。 那晚,萧锐、萧铮的举动,绝不可能是萧错安排他们试炼身手——越是残酷狠辣之人,做事越是滴水不漏,没可能在那种时候安排一场闹剧。 不是所有的习武之人都能上沙场,能在沙场混出名堂的人多多少少是天性使然,且或多或少都有作战的天赋。 萧锐、萧铮便是身手再好,也没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