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的笑意,“你们连送死的事情都做得出——我只当你们死了。你们死之前,眼里的我是什么人?不过是个得了荣华富贵就苟且过活不顾情义的货色。我哪里配做你们的兄长。” 萧锐、萧铮面色瞬间涨得通红。 萧错语声徐徐:“这些年,你们也不易,是我疏忽之故。可是没法子,没有后悔药,更没有回头路。最要紧的是,我现在不想委屈自己求个看似和睦的局面。” “……” 话似乎已说尽。 ** 二夫人脚步匆匆地走向三兄弟所在的暖阁。 “你慢点儿,慢点儿。”裴羽加快脚步,赶到二夫人身侧,“刚下过雪,路滑,万一有什么地方洒了水结成冰了呢?” “是,大嫂说的是。”二夫人由衷地点头,放缓了脚步。 裴羽拍拍心口,“刚刚吓得我。”顾大夫给二夫人诊脉的结果,是有了喜脉。二夫人听完之后就往外走,火急火燎的要去见萧锐。若是不慎滑倒,后果可不是谁承担的起的。 二夫人定了定神,握住裴羽的手,神色紧张地道:“大嫂,我们相处这些时日,你觉得我这个人可还过得去?” “这是怎么说话呢?”裴羽笑道,“你这样的妯娌,真的是没得挑剔,这是我求也求不来的福气。” “那……”二夫人抿了抿唇,“大哥要是一心分家,而我从中作梗留下来,你会不会怪我多事?” 裴羽思忖片刻,坦诚地道:“不论是侯爷还是你做了什么决定,我都不会干涉。”两个人都是她需要尊重的人,只要不涉及她的分内事,她就不能左右他们的心迹。同样的,他们也一直是这样对她的,有帮忙的时候,但从没横加干涉的时候。 “多谢大嫂。”二夫人停下脚步,要行礼表示心中的感激。 裴羽连忙抬手阻拦,“你是成心要把我吓出病来么?”又绽放出和煦的笑容,“我们不管别的,这些日子的情分又不是虚的。” 二夫人抿出个满含感激的笑容。这就好,她心里有底了。 到了暖阁外,二夫人看着裴羽,“大嫂,你帮我把二爷唤出来,我跟他说几句话。” “好。”裴羽快步进到暖阁,看到的情形,是萧错意态闲散地坐着喝茶,萧锐和萧铮跪在地上。 两个人听得脚步声,俱是回眸望去,见来人是大嫂,非但没有一丝的窘迫,反倒稍稍放松了点儿,继而便都眼含祈求地望着她。 指望她能为他们在大哥面前讲讲情。 裴羽心里腹诽着:看我没用,脸红成关公也没用,我就装糊涂当做不知情。 不管帮理还是帮亲,她都没有瞎掺和这种事的道理。 因为当着两个小叔子,她神色柔和地给萧错行礼,“侯爷,二弟妹来了,能让二爷出去跟她说几句话么?” “嗯。”萧错颔首,放下茶盏,打算去外院。 “不行,大哥,你等等,我还有话没说完呢。”萧锐又往萧错跟前膝行两步。 萧错微微蹙眉,“行。你先滚出去见二弟妹。” “行行行!”萧锐火急火燎地起身,去门外见妻子。 萧铮老老实实跪好,垂头看着地面。 萧错拢了拢眉心。服气了。 裴羽犹豫片刻,看住萧错。 萧错留意到她的注视,看向她。 裴羽用口型告诉他:二弟妹有喜了。 萧错扬了扬眉。 裴羽笃定地点头。 萧错微微颔首。 裴羽放下心来,对他打个手势,转身出门。这种热闹,她不想看,也该去正厅理事了。 出门辞了正在低声言语的萧锐、二夫人,走在抄手游廊里,她觉得步子有点儿虚浮,双腿有点儿发软。一早起来还不显,到这会儿是真觉得累得慌。 她想到了萧错那句活动筋骨的话,心跳漏了半拍,随即连忙阻止这类心绪蔓延。大白天的,她得有个当家主母的样儿。 经过正屋的时候,裴羽不放心如意,问过小丫鬟,得知它在东次间,忙进门去看它。 如意趴在大炕上,正专心致志地瞅着爪子上厚厚的棉纱生闷气。 “如意?”裴羽唤它。 如意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摇了摇尾巴,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生闷气。 不待裴羽询问,水香已笑着上前禀明:“如意嫌棉纱累赘,刚才用牙撕开了。奴婢连忙去找来清风。清风就顺道给它换了药,重新包扎了一下,然后……在最外面一层的棉纱上洒了辣椒水。” 裴羽看着水香,不知该作何感想。怪不得如意干瞅着棉纱生闷气。清风倒是有法子治它,怎么想出来的呢? 水香解释道:“烫伤,又在爪子上,不包扎没个好。只能委屈如意几日了。”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