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声音冷漠:“就当我在包-养你。” 就当是包养……程怡的脸色再也保持不了刚才的冷静平和,惨白然后死死抿紧唇线,一把抓起桌上的合同,什么话也不说,拿上包走出咖啡厅。 …… 咖啡厅外,骄阳如火,均匀洒下。 炙烤的路面来往行人闷热异常,喘不了气。 程怡攥着合同,坐在被烈日烘烤的烫人异常的长椅上,眼神空洞看着遥远的天际出神。 许久,直到额头冒了一层汗,程怡忽然才似缓过神了似的,垂下头,伸手捂住自己的脸,想哭却一滴泪都没有。 那么努力想摆脱他的生活,好好生活,到头来还是摆脱不了。 长椅不远的咖啡厅透明玻璃窗户内,秦易看着她弯腰抱着膝盖似哭的模样,眼底集聚的阴霾怎么都消散不开。 …… 花店,碧蓝色的天花板,墨绿色的吊扇还在吱嘎吱嘎一圈圈转着。 缓过一上午的老板娘已经收拾好自己的心情。 房子不是她的,房东要收回她也没办法,总不可能跟人家撒泼打滚赖着不搬吧?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些花低价处理掉。 不然放在店里也是烂掉。 程怡拿着合同回来的时候,老板娘已经拿出一块小黑板,放在收银台上,拿着五彩的粉笔一笔一画很认真地写低价处理的通告。 听到玻璃门上风铃的声音,回头就看到程怡推门进来。 老板娘顿时就搁下手里的粉笔说:“小怡你回来的正好,一会帮我把店里所有花都搬出去,咱们低价卖了。” 程怡站在门口没动,目光颓然像没了焦点,手里那份合同快被她攥坏了。 老板娘没注意到她的表情,自顾自继续吩咐起来:“对了,店里的架子什么的也要处理掉,我这店一关,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门面。” “小怡,你怎么了?光站那不动?”老板娘吩咐一通后,发现程怡还站在门口,抬起胳膊朝她招招手,让她过来,“你文化高,写字应该漂亮,这个低价处理的告示你来写吧。” 程怡这才走过去,将手里的合同放到一旁,接过老板娘手里那些粉笔的时候,眼眶猩红点点,满是愧疚和歉意,声音低哑说:“老板娘……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你怎么了?”老板娘搬弄旁边的花盆,一脸地疑惑。 这好好的跟她说什么对不起? 程怡低下头,没再吭声,拿着粉笔一笔一画很认真地写低价处理的告示。 …… 花店所有花搬到店外,耗了2个小时。 弄好花,两人又搬着小凳子坐在外面,不停地接待过来买打折花的顾客。 忙得晕头转向,那些花渐渐少了,程怡心里的愧疚却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她再次回来帝都,找了很多份工作,没人愿意收一个只想短暂留下来当过渡期的员工,除了老板娘。 虽然相处时间不短。 但对她确实很好。 程怡不是不知道知恩图报,只是碰上秦易…… 程怡呆呆地坐在小板凳上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流,秦易说就算她不待在花店,只要她去其他地方,他一样可以让她待不去…… 如果她进了电视台,他是不是也会用背景让她走人? 还有刘学姐的台球店…… 程怡不敢想,越想胸口越窒闷,仿佛像是被关在一块密闭的玻璃内,让她透不过气。 “明天你就不用过来了。”老板娘在她身旁坐下来,指指堆在她脚边的一大捧还沾着水珠的粉玫瑰,说:“这捧粉玫瑰你带回去,插在玻璃瓶内当个摆设也好,反正低价处理也卖不了几个钱。” 程怡低眸看向自己脚边的这一大捧粉玫瑰,没作声。 老板娘喝一口柠檬茶,对自己花店被收回已经差不多释然了:“你一个人来帝都打工不容易,我帮你留意留意有没有合适你的工作,你这么高的学历……真不该埋没了……好好找份……”能从外省考上帝都的那几个能在全国排上名的大学,不好好发挥作用。 真的可惜寒窗苦读的3年。 老板娘还要继续说下去,程怡侧眸看向她,打断:“老板娘。” “嗯?” “花店……说不定明天就不用收回了。” 老板娘一愣,没听明白,“怎么不用收回?” “没事。”程怡摇摇头,“老板娘,我们还是把这些花搬进去吧。”刚才,白忙活一场。 老板娘更懵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嗯。”好像也只能妥协。 下个月她就要笔试了,笔试她一直在用心准备,以她的成绩没有问题的。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