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里毫不掩饰他的轻视与不屑:“不过是个三流艺人,确实没什么见面的必要。”眼角下挑,叶宗信逼视,“然而你是宋辞的女人。” 有备而来,叶宗信意在宋辞。 灯光微暗,她眸光淡而平缓:“我没有很多时间浪费,请你直言。” 倒是个聪明的女人,叶宗信直言:“让宋辞松口。”语气,越发森冷,“我儿子的牢狱之灾,我知道是因你而起。” 叶竞轩涉险毒品交易,至今收押于省级重刑监狱,这中间是非黑白,她从来不过问宋辞,不管宋辞用什么手段,她都不会左右。 “这件事你应该去找宋辞。”态度疏离却坚定,阮江西迎着叶宗信阴鸷的眸光,始终清冷而无澜着。 真是不识相的女人!如此冷傲狂妄,对于阮江西,叶宗信毫无理由地排斥,语气里难掩厌恶:“如果我见得到他,也不会来找你。” 阮江西微微牵动唇角,似笑而冷。 “说吧,”叶宗信抬高了下颚,冷冷俯瞰,“你要多少?” 你要多少…… 这么居高临下,这么义正言辞得将人踩进泥土里,这个男人和十五年前一模一样,满身利欲熏心。 阮江西眸中凝了一团墨黑,她说:“把你整个叶氏给我,你舍得吗?叶先生。” 眸子,黑白晕染,像一汪望不进底的深井,冰凉,深邃地藏住了所有情绪,偏偏,潺潺如溪,温婉清澈。 这双眼,竟这样像那个人…… 叶宗信本能地退了一步:“你——”不安惶恐,还有一丝负罪,只是晃过一瞬,便沉淀下冷冷一层戒备,“你是谁?”满眼探究,他灼灼凝视,似乎要在她脸上找出丝丝痕迹。这个女人,深不可测,却无迹可寻。 阮江西依旧淡然而沉静,丝毫都没有牵动情绪:“叶先生应该调查清楚了,我是阮江西。” 自始至终,她不慌不忙,理智从容得不像这个年纪,即便见惯了风浪计谋的叶宗信也未见得能有这份处变不惊。如她所言,他自然调查了,而且动辄所有人脉资源,只是,她来路不明的背后,居然是有权有势的顾家,除此之外一无所获,唯一确定的便是,这个年轻的女人,宋辞的女人,绝非池中之物。 “阮小姐是聪明人,我想你会想好你要什么,要得起什么。” 叶宗信的话,三分笑意,是警告,更是威胁。 黑色的兰博基尼停靠在路边,张晓从主驾驶座上下车,瞥了一眼叶宗信,不禁嘲弄:“叶先生,你真是做了一件愚蠢的事。”转向阮江西,态度恭敬,“阮小姐,宋少在家里等你。” 阮江西颔首,转身时,留了清泠的一句话:“没有什么是我阮江西要不起的,”她侧眸,未曾看叶宗信一眼,浅笑扬唇,“因为,宋辞给得起。”缓缓抬起脚,她优雅地走到路对面。 冷傲,轻狂,满身锋芒,这才是阮江西。 叶宗信骤然眼露凶光:“你——” 张晓正身相对,凤眼微微一眯,犀利的神色:“叶先生,请你放聪明点,不要自掘坟墓,我们宋少非常讨厌愚蠢的人。”说完,恭敬地跟在阮江西身后。 远去几米,叶宗信狠狠睃视了许久才离去。 路口,兰博基尼旁的电线杆下,依着一个清瘦修长的身影,不知何时来的,他转过头来,身上沾了些风沙尘土。 阮江西淡淡问候:“真巧。” 他沉默着,片刻:“我的自行车坏了。”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恳求,“请问你可不可以载我一程?” 是柳是,斯文俊秀的脸上,依稀还有年少时的轮廓。 阮江西点头:“好。”平静随意的语气,她问,“这里是郊区,你来登山吗?” 她走在前面,柳是跟在她后面,影子交叠,他回她:“我的学生组织了骑行,就在这附近。” 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