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简直是在豪赌,为了不输掉阮江西。 于景致喊住他,终于还是没有办法维持她的无动于衷,所有急切的情绪全部摆在脸上:“我没有危言耸听,阮江西是个太大的变数,如果这样放任下去,如果没有任何治疗措施,我不敢保证以后还会存在你的独立人格。”嗓音艰涩又紧绷,“宋辞,你的病,赌不起。” “赌不赌得起,你说了不算。” 是啊,除了阮江西,还有谁能左右宋辞呢? 于景致有些无力:“宋辞,你终究是个患者。” “我是患者,所以,不要对我存任何私心,我不接受。”宋辞没有回头,话语如此冷漠,毫无半点温存。 他啊,分明清楚她的所有心思,却这样视而不见。于景致猜想,大概,宋辞将满腹的温柔耗尽给了阮江西,所以对旁的人这样无情无义。 遇上这样的宋辞,大概是她的劫数。 诊疗室外面,长长的走廊,阮江西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微微低垂着头,手指有些不安地动着。 秦江轻咳一声:“宋少。” 阮江西猛地抬头,散了眉间所有阴郁,她喊:“宋辞。” 宋辞俯身,蹲在她前面,仰头看她:“累不累?” 阮江西摇摇头:“不打算告诉我吗?”唇,抿得很紧,有些泛白,“我很担心。” 宋辞拂了拂她的脸:“我没事,不用担心。” 阮江西抓着他的手腕,避开他受伤的手指,目不转睛痴着宋辞的眼:“那你告诉我,你很好。”语气,有些孩子气得偏执。 宋辞握着她有些凉的手,亲了亲:“不准胡思乱想。”声音柔软,似蛊惑,偏偏,却不看她的眼。 他啊,在瞒着她。 阮江西眼中的光影,凌乱极了。 “我能和她单独说句话吗?” 诊疗室的门打开,于景致的话突然打破了所有沉寂。 阮江西抬头看去,宋辞却端着她的脸,看她:“我困了,现在就回家。” 宋辞,似乎在欲盖弥彰。 阮江西迟疑了一下,握住宋辞的手:“你等我一下。” 宋辞的脸,立刻冷了,眸色却有些慌张:“她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 于景致失笑,原来,她在宋辞的意识里,已经这么避如蛇蝎了。 阮江西看了于景致一眼,点头:“好。”然后,起身,走进诊疗室。 身后,宋辞看向于景致的眼,森冷至极,危险又暴戾。于景致笑笑,关上了诊疗室的门。 “宋少。”秦江上前,欲言又止,“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说?” “说。” 秦江斟酌了一番:“女人之间总是无话不谈的,再说于医生对您,咳咳,”女人的嫉妒心,秦江就不多说了,宋大少的感情问题他也不敢过问,他实话实说,戳重点,“您不担心于医生会说一些,”语气,严肃了,“一些危言耸听的话。” 女人嘛,醋坛子多,打破一个两个就不得了,尤其是,拿手术刀的女人,一个,抵千军万马,老板娘看着柔柔弱弱的,哪里是对手。更何况,关心则乱,宋大少的病,绝对是老板娘的软肋。 宋辞盯着诊疗室的门:“她现在应该只相信那个女人的话。”音色,低哑,有些无力,“而且,我没办法对自己的女人的撒谎。” 后面一句才是重点吧。 秦江竖起大拇指:“宋少高见。”好违心的话啊,他觉得他家老板完全没救了,被老板娘吃得死死的,所有男人的劣根性都投降了,他真心觉得,以后结了婚,宋老板绝对不会藏私房钱。 对于这一点,秦江由衷地佩服。 宋辞起身,走到诊疗室的门口,依着墙,心不在焉地说:“去查一下holland的行程。”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