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齐国公倒是对她不错。”她正说着,忽然有一双手抓着了她正解着腰带的手上。 是程珏握住了她,力道还有些大。 程珏道:“我忽然想起,还有事情没有处理。”他的语气很温和,“你先歇息吧,不必等我。” 谢幼贞知他平日公务繁忙,也不敢多问,只好看着他从衣架上拿起刚脱下的外袍重新穿好,然后阔步出了房门。 她就这么看着他出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也没有再想下去。只吩咐丫鬟将她纳了一半的鞋底拿来,继续在灯下纳鞋底。 府上已经掌了灯,外面正在下雪。 程珏走在长廊上,看着院子里积得厚厚一层的雪,便想起幼时,他经常去沈家找沈令善。他经常被她捉弄的哇哇大哭,有一回他弄坏了她堆了半天的雪人,她穿得像个团子,就坐在地上哭,哭得惊天动地,把沈家三兄弟都引过来了。沈迳可是好生揍了他一顿。那时候他就想,怎么会有这么爱哭的小姑娘? 现在她嫁给江屿了。 江屿那人,他从第一眼看到他就不喜欢他。偏生她就是喜欢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他有什么好的?能比得上他二哥吗?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沉默寡言性子高傲的少年,如今已经成了手握重权的齐国公。 新帝年幼,朝政到头来还不是由他掌控? 他那样一个不择手段善于权术之人,娶沈令善,真的会对她好吗?当初沈令善在那种情况下悔婚,他肯定怀恨在心,又怎么可能真的敬她爱她呢? · 江屿一回屋就没坐,直接去了书房。 沈令善将买的糕点和粽子糖,让碧桃给嵘哥儿和东院的几个孩子们送了一些去。 晚上便有人传话过来,说他要忙到很晚,叫她早点睡。 沈令善也没说什么,吩咐丫鬟给他准备了点心,拿着绣绷在灯下绣了一会儿。 只是往日都能心平气和,今晚却怎么都静不下心来,好几回都戳到了手指。她便放下绣绷,干脆早些睡觉了。她翻来覆去,知道江屿心里在介意什么,生气什么。期初她嫁给他的时候,也是不情愿的,可看着他待自己的态度,她也尽量回应他。有时候她甚至想,可能江屿还念着往昔的情分,会好好对她的。可是她真的想得太好了。 在江屿看来,她当初背信弃义,之后又嫁给程瓒整整五年,心里如何没有疙瘩? 沈令善觉得有些压抑,心里有团东西堵着,想和他大吵一架。 犯错 之后的几日,江屿几乎每晚都回来得很迟。沈令善等得困了便睡了,半梦半醒间,有时候能察觉到他上榻的动静,只是第二天醒来,身边却是空无一人。沈令善知道他心里介意什么,原本她也可以主动开口说这些,只是他这样冷淡的态度,倒是让她觉得无从下手。 魏嬷嬷便同她说:“国公爷对您还是有感情的,男人爱面子,夫人先服个软,事情就过去了。夫妻间有什么事情不好说的。”魏嬷嬷虽然向着自家夫人,可明白男人心里在意什么,偏生两人都是这样骄傲的性子,怎么都不能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听着魏嬷嬷的话,沈令善静静将新折的腊梅插`到窗台的汝窑天青釉面花觚中。 她自然明白这个理。昔日她在程家的时候,程瓒对她态度也是如此,那会儿她斗志昂扬,结果却是撞得头破血流才肯死心。有了第一回,如今嫁给江屿,又面临同样的问题,她哪里还有勇气。 ……她真的是怕了。 · 一直到了腊月二十九。 齐国公府热热闹闹的,准备过年。江嵘领着嫙姐儿一道来琳琅院,陪沈令善一起剪窗花、贴春联,两个人都穿着圆滚滚的。 沈令善是个喜欢热闹的,便让丫鬟将人都领到暖阁去,一道围在罗汉床上剪窗花。 窗花的图案有很多。喜鹊登梅,燕穿桃柳,孔雀戏牡丹,狮子滚绣球,鹤桐椿,五蝠捧寿,犀牛望月,莲年有鱼……江嵘看着自家嫂嫂剪出的窗花栩栩如生,睁大眼睛道:“嫂嫂真厉害。” 沈令善笑了笑。 她原本也不擅长这些的,因为心静不下来,心浮气躁的。 嫙姐儿也很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