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床上没啥反应的简勋,这样晕过去倒也挺好,至少不用再疼的要死要活了,稍松了口气,视线停留在他横搁在胸口的手臂,疼痛可能来得太剧烈又太突然,攒紧着拳手都没有松开。 这时候别的可以不用去理会,体温必需得降下来,不然持续高热下去再把脑子烧坏了就麻烦大了。 纪岩不知道以前这种时候简勋家里人是怎么办的,她现在能想到的办法那就是物理降温,家里备着日常药品箱里头有整瓶的酒精,倒进碗里拿了绵纱布擦试身体的一些部位,不敢冒然给吃药的情况下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她个大姑娘,随随便便摸个男人身体,就算是男女朋友,合适还是不合适?转念又一想,也用不着太矫情,这为了退烧又不是其他别的……更何况,就是其他别的她不也都做过了吗,吭嗯——,还是别寻思那么多了。 酒精也拿来了,绵纱布也准备就绪,跟着就得是撩衣服解扣子,露出肉来好涂抹了。纪岩做好了心理建设,当下也没有再犹豫,扯开薄被子就开扒。 夏天的衣服少,上身也就是件短袖t恤,脱掉就露出光果果的胸膛,下身长裤一早就褪掉了,里面穿了个阔腿五分裤,床上的薄被早不知道踹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倒也省得她再去处理了。 这时候纪岩自然没那个闲心去欣赏身材不身材了,拿了棉纱布蘸了酒精就往他身上抹,可以是过高的体温冷不丁接触到了凉意,平躺的身体缩索了下。 纪岩也不管他听得见听不见,只是解释道:“你的温度太高了,再不降一降就要烧成傻子了,配合一点,抬抬胳膊,转下头——”借着不断抹试的动作,不住的开口跟他说话,试图把他给叫醒。 可这样的行为显然没什么用处,直到所有的酒精都擦完,这人也没被叫醒,反倒是她自己喊的嗓子都有些哑了。 为了尽快的把温度降下来,纪岩就一直守在床边,一层酒精被蒸发了就再擦下一层,也不知道擦了多少遍,量过了四次温度计时,高烧总算是退了些。 窗外的雨依旧持续下着,隔上一段时间就会响上几声雷,夜风转向,斗大的雨点‘噼哩啪啦’落在玻璃上,给予这样的夜增添些阴凉的节奏。 收起了刚量好的温度计和剩余的酒精棉,纪岩打算站起来喘口气儿,这一晚上都守在床边,合眼稍睡的时间都没超过四十分钟,还得不断的照顾他,也确实有些不大好受,打算着趁他安稳的时候歇上一会儿,坐着喝口热水也是好的。 哪知道她这刚要起身,就听见床上的简勋突然哑着嗓子说了一声:“别走——”伸出手臂在空中挥舞着,试图抓住某种事物一样。 纪岩当时也没太反应过来,顺嘴就接了句:“我不走,就是去喝口水。”等意识到的时候,再回头果然看见简勋还闭着眼睛,刚才那句完全是梦话,不禁哑然失笑的摇了摇头。 可不管怎么地,这有反应就比没反应强,管是梦话还是真话,也不用太在意,知道他不再晕迷那就好。 挺自我宽慰的站起身,纪岩打算继续把手里端的东西拿到客厅去处理掉,再次转身,还没等走出两米远,身后猛的一股大力拦腰把她抱跌到了床上去。 惊魂未定,还不等她开口询问个究竟,前一刻还处于闭眼状态的人,这一刻却在怒目而视,稍稍降下温度的脸仍然呈现出病态的红,同样烧红了的唇开合间只在重复着同样一句话:“你不要走,别走——” 纪岩只扫上一眼就知道他这是还没清醒呢,两个眼睛倒是睁的溜圆,可是根本就没有焦距,这样的行径只是凭着脑海里潜意识做出的反应,对象是谁并不重要。 这得是多深的执念才会在发病的时候念念不忘,或者可以说这病本身就是这股执念引起的。 当纪岩意识到简勋这样的执念是对着某个男人或者是女人发出的,而自己还在费心巴力的在照顾他,就打心里头觉着不舒服,使了力挣开些身上的桎梏,甩开手就走。不无后悔先前的决定,到底对他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察到了她的这股冷淡消极的情绪,手上落空了的简勋突然冲着她大叫了声,一手紧攒着自己胸口的衣襟,似在强制忍耐这股疼痛,一手疾伸过来,把她重新圈在臂弯里,坚持不住似的搂着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你松开手——”跟刚才不同,这次他像是铁了心似怕她挣开,铁臂锁住的力道超大,纪岩挣了两下都没挣开,不禁有些懊恼,一时来了气,拿手肘朝身后拐了两下。 她越是这样简勋越是担心她再挣开一样,加大了力道半点余地都不给留,一边疼的要死直哼哼,一边把她狠命的压在怀里头,嘴里还不住的哑着嗓子道:“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