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洗牌边随口吩咐,“给岑总点根烟。” 岑总?张宝姝下意识看了圈。 在场六个男人,三个坐着三个站着,站着的看起来不像正主,坐着的除了她知道的张公子,另有一位中年领导模样的男人,不过人家身边已有女伴,还是新闻主持熟脸。 剩下那位…… 张宝姝看清他的面容,蓦地一怔。 这不就是零度晚宴那晚,给苏程那条珍珠项链抬价的男人? 她记得的,叫岑森。 见她半晌没反应,张公子不耐皱眉,“还愣着干什么,点根烟你还要先沐浴焚香么?” 张宝姝回神,忙弯腰去拿桌上烟盒,这烟盒也是她没见过的,揭不开推不开。 岑森转头,很浅地扫了她一眼,抬手稍挡,“不用。” 张宝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张公子看不过眼,伸出手指点了点,“添酒啊。” “……” 张宝姝慢一拍,又很被动地去拿洋酒瓶。 她平日还算机灵,不然经纪人也不会这么快给她上位的机会,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地手忙脚乱慌里慌张。 另外两名女伴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嘲弄,张公子的女伴更是特意选择在这时候展现自己的善解人意,翘起手指给张公子揉额角,一圈一圈打着旋儿,酒红跳银色亮片的指甲在灯光下粼粼闪动,分外惹眼。 张公子一边享受着美人服务,一边熟练地切牌发牌,还懒懒散散道:“岑总,这不赖我啊,本来我是想叫辛芷慧过来陪你,可她经纪人说航班延误了,回不来,非给我塞这么一小姑娘。说是电影学院学生,刚演了部什么校园片儿,还说人清纯伶俐,不是,这哪儿伶俐啊。” 他转头问张宝姝,“你叫什么名儿来着?” “张…宝姝。” “呵,和我还是本家啊。” “真名?”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岑森忽然看她。 张宝姝摇头,“艺名。” “真名叫什么?” 张宝姝有点难为情,吞吞吐吐没吱声。 岑森也不在意,目光移开了,又落到牌上,慢条斯理调整一手牌的位置。 他的手清瘦修长,握牌姿态也像在把玩艺术品。 犹豫半晌,张宝姝轻声答道:“我真名叫,张燕红。” 说完,她耳根红了红,自己也觉得这名字实在是土到掉渣。 果不其然,女伴们一听就忍不住笑,张公子更是直接吐槽这名儿像是上个世纪的丫鬟。 岑森倒没如此反应,只淡声说:“真名好,宝舒这两个字不适合你。” 明明是极其清淡的口吻,那两个字落在耳里,又平添出许多温柔情致。张宝姝一瞬怔楞,甚至都忘了去思考这名字为什么不适合自己。 后半程男人谈事,张宝姝听不懂,也没听进去,就好像是鬼迷心窍般,心痒痒的,胆子也莫名大了起来。 给岑森倒完酒,她又乖觉地坐到岑森身边,时不时递递东西,当是帮衬。 张公子先前看不上她,这会儿倒递来个“还挺懂事”的眼神。 西郊景区配套酒店开发的主动权在君逸。 岑森回国接管集团后,对集团目前开展和待开展的一众项目做了调整,像西郊景区的酒店项目,对集团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但对张公子他们的项目来说,知名高端酒店品牌的入驻,对景区服务水平和整体定位的提升不可或缺。 所以今天才有这场局,一方妄图保持原态继续合作,一方静等让利但笑不语。 酒足夜深,张公子说破了嘴皮子也没从岑森手里讨着半分好,但合作不能中止,他不得已一退再退,到最后,退得剩条底裤还得对对方千恩万谢——好像是求着人来挣钱似的。 岑森和从旁帮衬协调的杨局都已先行一步离开,张公子扯了扯领带,有些烦躁。 见张宝姝还扭扭捏捏扯着包包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岑森,他那把火烧得更旺了,冲门口扬了扬下巴,“跟上啊,你哪来的蠢货?搁这儿立什么牌坊?” 张宝姝又气又怕,但也不敢顶嘴。都是姓张的,眼前这个“张”还轮不上她来得罪。 她小跑出去,正见车童弯腰,为岑森打开车门。 “岑总!” 她鼓起勇气喊了一声。 岑森略略抬眸。 张宝姝深吸一口气,踩着高跟快步往前。 停在岑森面前,她捏紧包带,略显羞涩地问道:“岑总,不知道您方不方便送我一程?我没有开车……不是,我没有车。” 说完她又立马补了句,“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那……我能和你加个微信吗?” 岑森轻笑了声。 张宝姝悄悄抬眼,却发现他的目光是落在自己包上。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