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蛮欣赏景夏这个后生的,只是她还真是不适合漆器修复。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景夏笑得眉眼弯弯,“我必须得赶在修复完成之前回来啊,要亲眼看着这把琴完完整整地呢。” “好了。”方师傅将弦上完,然后将琴放在了铺了锦布的桌子上,“你们要不要来弹奏试试,我觉得应该还能出声。” “我也不会弹古琴,你弹给我们听听好了。”唐师傅摇了摇头,另外三位师傅也应声附和。 “你呢,你要不要试试?”方师傅转向景夏问道。 “那个,我试试。”景夏早就蠢蠢欲动了,这可是唐代的琴,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说起来古筝和古琴好像除了都是弹拨乐器之外,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指法、演奏方式上都大相径庭,不过景夏在国家音乐学院时候的老师恰好也会古琴,她也就跟着学了点。 景夏弹的是《高山流水》,很经典的曲子。 历经千年,这把古琴的音色仍旧浑厚,余音绵长。 一曲完毕,在场的人都鼓起了掌。 “看样子你倒是学过这个。”方师傅笑着拍了拍景夏的肩膀,“就是很久没有练过了吧,谱子倒是记得熟悉,指法却生疏了。” “献丑了,只是遇到这样的好琴,献丑也忍不住想要上手。”景夏冲着方师傅笑了笑。 她并不是生疏了指法,只是手指不如以前灵活。可是这些好像也没有碍着什么,在演奏的时候,她还是能感觉到那种来自心底里的快乐。 突然想要弹古筝,乐者和乐器之间永远都有剪不断的羁绊。 这些年她不弹古筝,其实并不是不能弹了,只是不愿意罢了,不愿意看着自己在曾经骄傲过的领域走的跌跌撞撞。 可是她弹古筝难道不是为了拨动琴弦时心底里的那份快乐?不能做演奏家,她还可以做一个小小的乐者。 景夏一回到家里就走进了琴房。她以前将自己的古筝都戏称为后宫佳丽,现在,美人们被打进冷宫这么久,也该复宠了。 景文煜和陈亚青看到景夏将古筝搬到客厅的时候也是懵逼的。 “听听,这是怎么了?”陈亚青有些担心,女儿这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突然把古筝搬出来了,难道要焚琴?“那什么,我们把古筝放下昂,这可曾经都是你的宝贝。” “妈妈,你在想什么。”景夏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这也是她以前讳疾忌医的缘故,“我好久没有弹古筝了,给你们弹一曲好不好?” 陈亚青表示更懵逼了,她可能还没睡醒。 倒是景文煜更加冷静一些,“听听,你弹吧,我和你妈妈就坐在这里听着。” 景夏将架子撑开,然后将古筝放了上去,取出琴盒里的玳瑁指甲带上。 甲片触到琴弦,发出铮铮的响声。 景夏弹奏的是《出水莲》,潮州筝派著名的曲子之一。 她知道自己现在弹奏得不算多好,可是心底里的快乐和满足都是没有办法忽视的。她曾经在古筝演奏上花费过太多的心思、流过太多的汗水,得到过鲜花和掌声,也曾经遭受过重大的挫折,可是这一刻,那些好像都不重要了。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