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瞻叹了口气,瘫坐在沙发椅上:“外人看来,我们是祁家的公子,以为我们从小过得锦衣玉食。殊不知祁家的孩子,从小就要学厨艺。可能有人以为就是做菜而已,那本菜谱学两天就行。但真正的厨艺不是这样的,从刀工到火候再到配菜调味,每一步都是大学问,不仅要讲天赋,还要数年如一日的勤学苦练,说得夸张一点,真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 他朝舒渔伸出手:“你摸摸我的掌心和虎口。” 舒渔伸手摸了摸,是一层厚厚的老茧,相识四年她竟不知。 祁子瞻苦笑:“我其实不喜欢高大上的祁家菜,就喜欢火锅小吃家常小菜,在国外那几年是最自在的时候。本来以为爷爷会把祁家菜先传给我爸或者伯父,那样的话,至少我还能自由自在过几年,哪知道现在他打算直接从孙子辈挑选继承人。” 舒渔忽然想到卫暮云,试探问:“你那位表哥真的不会厨艺吗?” 祁子瞻点头:“要是他会的话,照爷爷现在对他的喜欢,应该就没我和我堂哥什么事儿了。” 可是……舒渔还记得在岛上那些日子,卫暮云做过的那些家常菜。现在想来,那不是普普通通会做菜的人做出的家常菜。 她忽然又想到昨晚餐厅的夜遇,那横在自己胸口的手臂,弥漫在鼻息间的气息。 卫暮云出现得太突然,又是这样的身份,她只觉得有点心烦意乱。 世界上最荒谬离奇的事,大概也就是如此。 她想了想,忍不住问:“你表哥他……” 却又好像不知道问什么。 好在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已经有人推门而入。是祁子瞻的母亲郑清妍。 “伯母!”舒渔起身打招呼。 郑清妍笑着示意她坐下,自己也坐在祁子瞻的另一边,拉着他的手:“子瞻,你刚刚在饭桌上也看到了,你爷爷准备把祁家菜直接传给你或者你堂哥。” “妈——”祁子瞻似乎是不愿意母亲在舒渔面前说这些。 郑清妍不以为意地挥挥手:“你都说了小舒是自己人,迟早是咱们祁家的媳妇,这些事没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 祁子瞻无奈地朝舒渔瘪瘪嘴,舒渔回以他一个无所谓的耸肩。 郑清妍继续道:“你爷爷年纪越来越大,虽然看起来矍铄,但这个年纪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出事。他自己也知道这点,选定继承人的事肯定在这一年半载里。之前本来以为会传给你爸爸,毕竟祁家菜发展到这么多家,你爸也算是鞠躬尽瘁。但是老爷子古板,非得要厨艺过他那一关才行,厨艺这种事既要爱好又要天赋,你爸和伯父都没遗传到祁家的厨子基因。如今看到你和你堂哥这方面都不错,也都到了年纪,干脆直接传给你们。你爷爷虽然更疼你,但你堂哥在祁家菜工作好几年,优势比你明显太多,咱们可得想想办法了。” 祁子瞻无奈:“妈,爷爷给我的信托基金,就能衣食无忧过一辈子。我真不稀罕当什么继承人。” 郑清妍在他额头戳了一把:“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祁家菜招牌可是值几十亿,你自己对饮食也感兴趣,难不成你还打算自己重新创业,可别傻了!要是你堂哥成了掌门人,我们一家在祁家还有地位么?你不为你自己想,也替你爸妈想想。” 祁子瞻无奈道:“我已经答应爷爷年后就去公司上班,我会努力的。” 郑清妍满意地笑了,过了片刻,又想起什么似地道:“我跟你说,现在你表哥是你爷爷面前的大红人,他的意见,老爷子肯定能听进三分。而且他是真的有本事,前两年你在国外是不知道,这几年国内反腐很厉害,高端酒楼最受影响,祁家菜前两年差点亏损,你表哥才来一年多,营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