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得容忍她人的苦处。你也当引以为戒,日后莫要如八公主,让人觉得小家子气!” “是。”阿顾应道,微微咬着薄艳红唇,犹疑问道,“那我该如何应对才是好?” 太妃瞧着面前虚心的女徒,“这太极宫是天底下最复杂的地方,为人处世,平常的时候当学着欣赏他人的好处,将心放宽一点;但若真的有人冒犯了你的安危、尊严甚至立身之本,亦当勇于反戈相击。她虽是金枝玉叶,你也非林间尘土。有些尊荣该是你的,便完全不必让。须知这世上恶人从来是得势不饶人。你今日让了一步、两步,它日若她继续步步紧逼,你又能让到哪里去?除非如我当年自请退居东都一般,连自己的底子都让掉了,才有可能让她暂时满意。便算如此,来日算起账来,她还可能再踩你一脚。还不如干脆反击一次,让她知道痛了,日后知道你的厉害,从此不敢再轻易招惹你。” 阿顾听的精神一震,又问道,“那我该如何反击才是?” 江太嫔蛾眉一扬,“这便是你的事了!” 阿顾垂眉想了想,应道,“谨受教!”又道,“师傅,今儿是我小姨玉真公主回宫的日子。我想一会儿早些回去,也好到仙居殿去见我小姨。” 江太嫔的手一顿,怔了片刻,方道,“原来玉真公主要回来了!她也是个一个妙人,多年前,我曾经答应给她一曲《梅花三弄》古谱,后来走的急,便错过了。”她起身,回到书架上取了,递到阿顾手中,“如今既然她回了长安,待你见了她,就帮我转交吧。” 阿顾笑道,“敢不从命!”将曲谱置在手边案上。 阿顾从鹤羽殿告辞,领着绣春和绢儿、罗儿回来,绣春从於飞阁中迎着出来,急急道,“娘子,公主吩咐人过来传话,命娘子回来了便快些去永安宫。” 阿顾点了点头,吩咐道,“知道了。叫陶姑姑过来一趟。” 绡儿盈盈笑道,“陶姑姑个儿早上告假了,说是从前一起进宫的姐妹出了事,要厾看看。” 阿顾怔了怔,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她在梳妆台前坐下,绣春伺候着她换上白吴绫交领绣点点梅花对襟衫,细褶郁金香长裙。对着六神铜镜为阿顾绾了一个倭堕髻,又从梳妆台上的妆奁中取了一支黄金蝴蝶簪,插在阿顾发髻上。最后在阿顾面上扑了粉,抹上了香泽。 “打扮好了,娘子,咱们快些过去永安宫吧!” 阿顾点了点头,坐到轮舆上,行到了阁门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扬声问道,“金莺姐姐人呢?” “宋尚宫处出了事,金莺姐姐去了宋尚宫那儿。”罗儿禀道,“娘子有什么事吩咐我们办吧?” 阿顾蹙起眉头,“我把师傅给我的琴谱落在鹤羽殿了,本是想让金莺跑一趟取回来的,如今她既不在,少不得我自己走一趟了。” “娘子,”绡儿忙劝道,“这时候玉真公主说不定已经进宫了!玉真公主是您的长辈,好容易才回长安,今天是您第一次见她,还是早些过去吧,至于太妃那儿的琴谱,您不如等回来再取,或者遣个小宫人去取就是了。” “那可不成。”阿顾摇头道,“这琴谱是前朝古物,珍贵异常,遣人取太不珍重,且它是师傅托我转交给玉真公主的,必得现在去的。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蹙眉看了看殿外,“好在离宴席开始还有一阵子,也耽搁不了多少工夫。” 绫儿、绡儿二婢伺候着阿顾到鹤羽殿,在殿外阶下等了一会儿,便见着阿顾出来,手中握着一册琴谱,忙迎上去道,“娘子。” 阿顾看了看天色,道,“时候不早了,快去永安宫吧!” “是。” 到永安宫的时候,天已将近正午,银果迎上来,唤道,“顾娘子。”接手阿顾的轮舆,推着入殿,低声道,“娘子,玉真公主已经是到了!” 阿顾微微垂眸,笑道,“知道了,多谢银果姐姐。” 来到西次殿的帘下,便听见太皇太后一阵欢畅的笑声,殿中一片欢快热闹。 一个少年宫人站在殿中间,向着上首的太皇太后和公主叙述着玉真公主这一年来在华山上的日子,“……咱们公主在华山顶上道观中清修祈福,那一日,一个名叫向昊的书生前来道观投宿,投了一首古风。是这么写着的:“西岳莲花山,迢迢见明星。 素手把芙蓉,虚步蹑太清。 霓裳曳广带,飘拂升天行。 邀我登云台,高揖卫叔卿。 恍恍与之去,驾鸿凌紫冥。” 太皇太后吟了一遍这首诗,赞道,“意象万千,瑰丽清新,这确实是一首不可多得的佳作呐!” 那宫人闻言唇边逸出一副不屑的笑容,道,“这首诗是好诗,可惜这作诗的人,却不是那向公主献诗的向昊!”向着上首太皇太后和两位公主团团拱了拱手,“咱们公主素爱诗文,闻了这首诗,十分惊喜,将那向昊亲自延请入观中,一番招待交往,却发现这狂生是冒名取了他人的诗,顿时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