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鸢便托秦凌云打听朱齐此人。 长安众多世家,倾其半族之力供养的公子们,或是清风朗月,或是鲜衣华服恣意昂扬,哪一日信马由缰自街头倏忽而过,便能让升斗小民茶前饭后说上数日。更遑论如今皇室子孙单薄,朱齐作为睿郡王的嫡次子,论身份地位是长安这一代的勋贵中排的上号的,照理随便着人打听便能听到些消息,偏生这朱齐是个另类。 那些个公子少爷的宴游之事他极少参与,青楼舞馆烟柳之地更是没他的踪迹,就连马场猎园都打听不到他的行踪,好似这人不住在长安一般。 秦凌云多方打听才知道,原来这位睿亲王嫡次子,自十岁过后便不甚出府。 魏鸢心中本就对朱齐不甚满意,知道这一点后更是不满这桩婚事。 虽说她心里清楚陈氏疼她,定不会将她往火坑里推,可到底没见过人,心里难免惴惴,便止不住的胡思乱想。 不甚出府? 难不成是身有隐疾? 亦或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癖好? 魏鸢愈发坐不住,终于在三月的一日狠下心瞒着众人自己偷跑出府…… 许是缘分天定,许是旁的什么原因,魏鸢那日一时冲动孤身出府,竟真的让她见着了鲜少出门的朱齐。 那一日究竟发生了什么除了魏鸢和朱齐,大概没人清楚,苏妍只知魏鸢午后出门,临近黄昏被睿亲王府的马车送了回来。 后来魏鸢被担惊受怕的大半日的陈氏罚跪了两个时辰的祠堂,苏妍去看她的时候,这个一向明媚的姑娘露出了她鲜有的女儿家的姿态,轻声说:“他其实,没有我想的那样不堪……” 不过这话魏鸢如今可不会认,她自那日出府后便被陈氏拘在了家里,如今已是月余。也不知为何,她把这事怪到了朱齐身上。 几人正拿魏鸢逗趣,远远便见丫鬟带着一名外府装扮的小厮自前院而来,在玉清小筑院门前驻足,那小厮躬身将手上捧着的方匣给了流萤。 “姑娘,是睿郡王府的人。”流萤嬉笑着看了魏鸢一眼,将手上的匣子放在苏妍手旁,道:“睿郡王府的二公子祝姑娘常乐安康呢。” 苏妍没去看那匣子,只揶揄的看了魏鸢一眼。 魏鸢耳尖嫣红,妙目流转,瞪着苏妍,“看我做什么?” “哎哟!好大的酸味!” 秦凌云煞有其事扇着手,闻着压根儿没有的味儿,故意曲解魏鸢的意思,打趣道:“我看呐!阿妍你可千万别收下这贺礼,说不得就让人惦记上了!” “秦凌云!”魏鸢娇斥一声,却在苏妍和秦凌云的眼神下慢慢红了脸儿。 半晌,她起身拂袖,往苏妍屋里去了。 “我乏了。” *** 待宾客们酒足饭饱,园子那边戏班便紧锣密鼓的开唱,请的是当红的角儿,唱功身段都甚是难得,又是新排的戏,是以一时间女眷们几是尽数都去了园子那边。 秦凌云不喜听戏,魏鸢有些春困,苏妍便陪着她们二人,三人窝在东窗矮榻上。 那边乒乒蹡蹡开唱,流萤听着隐约传来的声响,手下虽然做着事,魂儿却早已飞到了戏台子上,苏妍见状不由一笑,放她去凑热闹去了。 临出门正巧遇上自外头来的桂枝嬷嬷,少不了又是一番数落,不过说是说,到底还是没拦她。 “老奴知道姑娘与流萤情意不一般,可也不能太过纵着她。” 苏妍一边接过桂枝嬷嬷手上的画本,一边忙不迭点头应下:“嬷嬷说的对,待流萤回来我便好生说她几句。” 话是这样说,可桂枝嬷嬷知道待流萤回来,苏妍是不会忍心责备她的,暗暗叹了一口气。 只希望那小丫头能认清自己的身份,莫要惹出什么祸事,再牵连了主子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从七月到现在总算是能说一说了…… 一路追过来的小天使应该知道二酒是想保研的,本来确实已经板上钉钉的事,但是后来因为二酒自己的原因,这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