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邢墨便攥紧了叶莲灯的手,淡声道: “灯儿,坐过来。” 苏谢的目光立时转向邢墨,眼中竟然开始有泪光闪动。 邢墨丝毫不为所动,拉着叶莲灯坐下后已经开始动了筷子,一点也不给这个人见人爱的小仙女留面子。 叶莲灯刚打算哄哄她,邢墨手中的力道便加重了几分。 这难道是在警告她什么? 最后,僵持了好久,在苏谢险些哭出来的时候,高大姐终于一边数落他们一边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拉着小仙女坐在自己怀里,哄了好半天才了把苏谢给逗笑了。 - 是夜。 寒风习习。 叶莲灯在床上不安地翻了个身,不知为何,今夜她有些睡不着。 月光斜斜地倾泻而下,正好落在房屋中央邢墨安静的睡颜上。 自从她管高大姐要了几床被絮,并在屋内简易地铺了个地铺后,邢墨便在某种程度上日日夜夜和她相对而眠。 叶莲灯窝在被子里,静静看着不远处的邢墨。 每天早晨,邢墨都比自己先醒,那他是不是也会这样静静地凝视自己呢? 忽然,邢墨的手臂在睡梦中抽动了一下,被子的一角被掀开了去。 叶莲灯这才想起,整个晚膳中,邢墨在桌下紧紧攥着叶莲灯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 一个笑容忽地挂上了她的嘴角。 握得那样用力,不抽筋才怪。 这样想着,她却掀开了被子,披上了外裳,轻声下了床走到邢墨身旁。 她蹲在他枕边,轻轻为盖好被子,捏了又捏。 叶莲灯近距离地打量着他。 近一点。 是能看到整张脸的距离。 再近一点。 是能看到唇线的距离。 更近一点。 是能看到眉睫的距离。 两张脸近到快贴在一起的时候,叶莲灯静静顿住了。 这人怎么在睡梦中都蹙着眉呢? 她伸出手指,轻轻顺着他的眉心。 顺了几下,好像真的有效,邢墨的眉心舒展开来,连唇角的弧度都多了几分。 叶莲灯越看越觉得赏心悦目,一手枕着木质的地板侧身躺在他的对面,肆意地欣赏眼前人。 月映璧人,静夜流香。 不明的心绪随着夜色里的空气暗暗涌动。 是抑制不住的嘴角和微微上扬的眉弯…… 忽地,叶莲灯眼神微动,轻声起身出了门去。 楼下有声响! 是谈话声。 - 一楼后堂,一盏细瘦的白烛正卖力地燃烧自己,奈何它幽微的火光还是被隔绝在一处狭窄的拐角内,再也延伸不到别处的黑暗中去。 流寂静立在苏谢面前,温柔道: “原来她把你藏得这么深。” 苏谢看着他,笑得烂漫无邪,可细看来,唇角是僵硬的。 流寂蹲下。 “我找了你很多年。” 流寂抚上她的头发,静静看着她,遥远的眼神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苏谢的笑容瞬间变了,一掌拍开了他的手,再也不复往日的乖巧可爱。双眸中噙着泪,眼神变得倔强。 流寂再次伸出手,抚上她的面颊。 火光照着他手臂上一道疤痕。 那是一排牙印。 这三天里,他并非一直在她面前沉默,相反,他一直在找合适的机会和她说话。他的目的一直是找到她的下落,否则那日陪邢墨回来后,他就不会留下来。 第一次,她扭头就跑。 第二次,她直接哭了起来,引来了旁人。 第三次,她咬了他一口之后迅速跑开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