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迟芸帆感觉到他的手在轻抚自己的脸:“……嗯。” 许远航长手一伸,“啪的”一声,灯亮了。 迟芸帆从床上坐起来,乌黑长发披散而下,侧脸如玉,莹白无暇,美得不可思议,许远航看得眼睛一眨不眨的。 屋里开了暖气,她穿好短靴,进浴室简单用温水洗了脸,他也跟进去,从背后抱住她的腰,两人几乎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许远航又向前俯身,本想亲她的脸,谁知迟芸帆从镜子里察觉到他的意图,正好偏过头来,他直接亲到了她的唇。 他得意地挑眉:“哟,意外之喜。” 迟芸帆唇边抿起若有似无的弧度,哪里是意外了? 她洗完脸,他还不肯松手,只能任由他多抱了一会儿。 许远航也知道再耽误下去,等她回到家天就亮了,他直接把她打横抱起,以标准公主抱的姿势抱出去,放她在床边坐下,他又拿过羽绒外套披到她身上,拉链也拉好。 此情此景,让迟芸帆想起了被彩虹七姐妹围堵那次,他也是这样帮她穿好校服,那时他们还不怎么熟,可他做得无比顺手。 “许远航,”她问出了大概所有女孩子都会好奇的问题,“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许远航耳根罕见地爬上一丝燥热,面上却非常淡定:“肯定比你早。” 迟芸帆认真地想了想,她也说不清自己具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但她同意他的说法,这个问题就算这样跳过去了。 许远航帮她戴上外套帽子,确认她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走吧。” 他到前台退了房间。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回去,红色机车飞快穿行在呼啸寒风中,头顶上的月亮和星星也闪着寒光,当天边露出一团朦胧的光亮时,他们终于到达了半山别墅区。 天将亮未亮时分,气温最低,连呵出的气都如棉絮般飘散。 许远航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搓了搓冻僵的手,低笑出声。 有生以来,印象最深刻的除夕夜。 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覆在身上的寒意怎么都拂不开,无所谓,毕竟他的心,是滚烫的。 当第一抹熹微的晨光冲破蓝灰色云层,迟芸帆换好睡衣躺在床上,再次陷入了沉睡中。 八点整,孟汀兰见女儿还没下来吃早餐,不免担心,她来到三楼主卧,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她推开门走进去,见到床上还隆起一团,忍不住眉心微蹙,不会是又生病了吧? 孟汀兰在床边坐下,伸手去摸女儿的额头,温度是正常的,她略微放下心:“帆帆。” 迟芸帆听到声音,立刻就醒了,她揉了揉眼,看清床前的人,以及落地窗外明亮的阳光,拥着被子靠坐在床头,因为困倦,思绪还是乱的,话却是很自然地说出来:“妈妈,不好意思,我起晚了。” 她说着,掩口打了个小小的呵欠。 孟汀兰看她睡意未消,问道:“昨晚没睡好吗?” 迟芸帆囫囵地应了声。 睡得很好,就是时间太少了,加起来都不到四个小时。 迟芸帆下床洗漱,出来后,看到妈妈已经把衣服都搭配好了,她换上衣服,梳好头发,怕脸色不好,特地化了淡妆,对着镜子检查一遍,确定没什么异样,才下楼去了。 按照棉城的习俗,大年初一是不宜登门拜年的,每年的这天,迟行健都会带着她们母女到郊外的普陀寺拜佛上香,吃过早餐后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