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还有挽救的机会。 她狠狠擦了把脸: “便我手段用尽,巧言令色,也不过是太过欢喜你。” 崔望沉默地看着她的泪。 “小望望,快去替她擦啊。” 耳边有人道。 崔望没动,他只感觉自己被撕裂成了两半。 一半沉入水底,冰冷地审视着她;另一半,却融于烈焰,被这颗颗泪灼成了焦炭,替她揩泪、抱她入怀。 一半想信,一半却无法信。 “可还有旁事瞒我?” 崔望问。 郑菀一愣,再抬头时,脸上便有了些微赧然,两腮泛出一点酡红,她伸手抠着桌布一角,讷讷道: “有。” 他们这等人家要是哪家出了不大好的事儿又不想让人知晓,大都会主动抛出一件不会伤筋动骨的旁事儿来吸引注意力的。 郑菀心想,她那些要紧事儿一桩都不能漏,漏了就完了。 “柳三娘子身边的贴身侍女,是我的人。” 崔望的唇瞬间抿紧了。 他低头看着面前的小娘子,她低垂着头,露出头顶的一个漩,听说有此漩的人,天生便比一般人多一个窍。 确实聪明。 崔望转身便走,郑菀下意识扯住他的袍角,眼神露出自己都没察觉的惶急: “崔望,你去哪儿?” 崔望站住了,拉住他的手臂纤细柔弱,一挣便断,却似乎带了千钧之力。 他站了会,门外月色如朦胧照影,前殿丝竹歌舞之声传来,他垂目看了会,一抖袖,便将她的手振了,再次抬脚便走。 “崔望!” 郑菀在这一瞬间感觉到了恐慌,她提着裙摆迅速跟了出去,“你等等!” 男子的外袍太长,郑菀左脚踩到袍摆,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在了门槛上。 门槛石又冷又硬,可她像是没察觉,迅速又爬了起来: “崔望!崔望!” “我曾为你受万剑穿身之苦,这你也忘了吗?纵使手段不对,你也不该疑我真心!” 郑菀急急道。 这明明该是她的杀手锏。 崔望脚步终于停了下来,他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招来长剑,踏剑而去。 华光匹练在天际一闪而逝,郑菀看了一会儿,直到耳边传来一阵软底鞋接触地面的小碎步声,才拍拍手,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 崔望不在跟前,她也无意再扮小可怜儿样了。 “郑小娘子,您、您这是发生了何事?可需要叫人?” 两位宫婢看清了郑菀的装束,对视了一眼,冲了过来。 “替我去寻一下我的侍婢。” 郑菀缓缓道,“另外准备下车架,我要回府。” “喏。” 宫婢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应承了下来。 郑菀坐上车时,镙黛终于找到了,她被人打晕在侧殿的耳房,醒来时问起却一问三不知,而此时宫内也已经沸沸扬扬地传起太子一臂突然消失的离奇之事。 太子迷迷糊糊,只说是梦中不见,圣主勃然大怒,开始封宫细查。 而此时的郑菀已经坐着车架往国师府而去。 —————— —————— 国师府书房。 “小望望啊,酒入愁肠愁更愁,别喝了,再喝就醉了!再说,人在江湖走,哪有不挨刀!” “理理我嘛,小望望。” “望仔,小望,旺旺!告你啊,再打雷发大水,你老祖宗我就要造反了啊。阿嚏!喝,喝,喝不死你!你喝死了也没用,让小姐姐哭的男人,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