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的事情。 任宙远抱着安安独自想了好久,到底该生,还是不该生。 毫无疑问这个问题在这段时间里他考虑了不下百遍,他想圆了列昂尼德的梦,想让这个家更热闹一点,但是若要忽略安安的意见,害安安伤了心,那任宙远也是千万个不愿意。 安安是他的心头肉,这孩子敏感又不自信,像极了小时候的他。任宙远将这种情况放到过去的自己身上想了一会儿,很快就明白了安安不想要弟弟妹妹的原因。 任宙远一直以来没被领养,从小到大都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可他稍微想象了一下,要是以前他有一个新的家庭将他领养回去,本来他能获得那家人全部的爱,可这个时候若是他的养母突然怀孕了,他心里也必定是不好受的。 那感觉,就像被爸爸妈妈冷落了,从此他们眼里只有新出生的小婴儿。 任宙远轻抚着安安的头发,在他额上亲了一下,轻拍着他的背,让他睡得更安稳一点。 安安年纪虽小,但是他的成长过程中缺失了太多。在遇见列昂尼德以前,安安生长在单亲家庭里,任宙远终日为了谋生,很多时候忽略了安安的需求。 在考古队的时候,安安受到了不小伤害,这件事过了好久,任宙远才一步一步带着他走出了当初的阴影,直到列昂尼德出现了,安安才总算是彻底消除了自己不是任宙远的孩子的疑虑。 可以说安安内向的性格,全是由于任宙远早期的生活经历造成的,他不想让自己的儿子经历小时候自己经历过的那些,却在不自觉中带着他走回了相似的道路。 今天他看着安安和阿纳托利玩,说实话他感到很欣慰。欣慰的是安安也能像寻常小孩那样认识到同龄的朋友,和阿纳托利一起分享自己喜欢的东西,同时也欣慰看见安安开始挣脱了旧时候的阴影,不再畏惧结交新朋友,还主动用不熟悉的俄语和阿纳托利说笑。 他希望安安变得越来越活泼,人格能变得日益完整,成为一个有担当,有责任感,又开朗活泼的孩子,这大概是每一个父母对自己孩子寄予的希望,而任宙远则更是希望自己缺失的,安安都能全部填补回来。 这天晚上,任宙远几乎一夜无眠,抱着安安想了一整夜,最后得出的结论,这个孩子,还是得要。 并不是他私心不顾安安的想法,而是就是为了安安,这个孩子也必须得生。 安安现在明显陷入了一个思维怪圈,即便近来他活泼了不少,但在内心深处他仍然是不自信的。过去他觉得列昂尼德是来和他抢人的,现在又觉得将来的弟弟妹妹要和他争宠,这种缺乏安全感的表现,直接刻在他心底。 当初任宙远为安安取的“聚安”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他一辈子安逸、快乐,可过了这么长时间,安安还是缺乏自信,只要发生一点点事情就疑神疑鬼,终日活在会被爸爸抛弃的恐惧中。 他希望这个孩子能让安安知道,无论生活发生什么变化,他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任宙远等天擦亮的时候才睡过去,感觉自己睡了没到两个小时,肚皮就像被什么一下下蹭着。 他艰难地睁了睁眼,适应了房间内的光后,才低头看往下看。 安安窝在他怀里,那颗小脑袋枕在任宙远手臂上,弯曲着身体在磨磨蹭蹭不知道干什么。任宙远反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安安正在偷偷地摸他的肚子?? 任宙远愣了愣,心里有点摸不准安安的想法。他想了一下,闭上眼睛翻了个身,本来侧躺着的身体变成仰卧。 安安顿时被吓了一跳,很快就缩回了手,窝在任宙远身侧一动也不动。 任宙远在心里默数了一分钟,然后假装伸了个懒腰,睁眼一看,竟看到安安也装模作样地装出刚刚睡醒的样子,坐起揉了揉眼,乖巧地对他喊“爸爸早”。 任宙远顿感哭笑不得,要不是自己提早醒了过来,肯定被他给骗过去了。 他没有拆穿安安,亲了他一下也道了声早,像以往那样带着他去洗漱更衣。他自是看到安安暗自观察他的表情,发现他没有异样后,又偷偷松了口气。 安安就像是要履行昨天的宣言那样,今天阿纳托利来找他玩儿的时候,安安高傲地不甩他一个正脸,让阿纳托利丈二摸不着头脑,蹦跶着又回到达莉娅身边,一副小可怜的模样靠着达莉娅,眼睛还巴巴地看着安安的方向。 安安做这事也有点心虚,偷偷看了任宙远一眼,发现他正看着自己,马上又端出那副架子,一个人孤单地坐在角落拆着手上的零部件。 任宙远叹了口气,对达莉娅他们道了声抱歉后,过去一把抱起安安,带着他在众人奇怪的注视下进了房间,锁上房门,把安安放到床上坐下,自己则搬了张椅子放到床边,和安安面对面坐着。 他寻思了一会儿,拿出面对大人的姿态对安安道:“爸爸问你,阿纳托利做错什么事了吗?为什么刚刚阿纳托利来找你玩你不理人家。” 安安撇了撇嘴,嘴硬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