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极为漫长的吻,漫长到苏语怜的脖颈僵硬酸痛,唇舌也麻木到无知无觉,亲吻变成惩罚的酷刑。而她微弱的挣扎,对他来说同幼猫无异,完全不必放在眼里。 头昏脑胀中,她恍惚间有点明白为何他不计较她打了他一巴掌,他是在用亲吻报复她,惩罚她,叫她再也不敢动手打他。 直到华美繁复的宫服外袍滑落,堆积到腰间,而那只冰凉如玉的手则隔着雪白的中衣发狠,力道越来越没轻没重。 疼痛使她的神智猛地清醒,意识到自己当前的处境,简直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突然爆发出了惊人的力气,拼命地挣扎起来,眼泪更是自眼眶里汹涌而出,哭得彻底喘不过气来,大有一种再不放开她,就要和他同归于尽的架势。 楚琅终于大发善心,松开了胶着的双唇,发出了一声令人羞耻的响声来。 他的手停留在她腰间,眼底依旧是浓到化不开的汹涌澎湃,一声声喘息粗重,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苏语怜抽抽噎噎,反手又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这回打的是右脸。 “你是不是……呃……疯了……”一边骂一边哭得直打嗝,完全忘记方才自己害怕得直发颤的模样,“你这样把我呃……把我当成什么了?” 一日之内接连挨了两巴掌,楚琅偏着头,后槽牙咬紧了,太阳穴突突地跳了好几下。掐着她的那只手控制不住力道收紧,仿佛能生生将她纤细的腰肢折断。但一听到她带着哭腔喊疼,瞬间便又放松了,转而一掌拍到了案桌上。 苏语怜被这震天响吓得一抖,还没反应过来,转眼间,她整个人已经被抱了下来。 楚琅前脚将她放到了帘子后用来歇息的榻上安坐,后脚那张结实的梨花木案桌便四分五裂,轰然倒塌。 她往榻里更缩了缩,连哭嗝都惊得停了。一张漂亮的小脸被泪水糊得乱七八糟,眼角眉梢都是红彤彤的。 许是一回生两回熟,她这回反倒没那么慌张了。她是他的嫂子,亦是皇太后,他如此轻薄冒犯她,本是死罪,打他两巴掌又如何? 楚琅的神情恢复了以往的淡漠,眼眸深处也是一片漆黑沉寂,仿佛前一刻发狂的另有其人。 他单膝跪在她身前,修长有力的手指动了几下,将自己剥开的宫服又整整齐齐地穿了回去,低柔道:“臣弟皮糙肉厚,打了便打了,皇嫂的手可还疼?” 她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脸上的泪痕,微微扬起了小小尖尖的下巴对着他,“在摄政王心中,可还存有一丝礼义廉耻、伦理纲常?” “呵呵。”楚琅望着她笑了,“礼义廉耻?伦理纲常?皇嫂敢说,方才完全是被臣弟所强迫,内心深处就没有一点喜欢?” “你——”苏语怜被他一语戳中内心隐秘的羞耻,恼羞成怒地抬手又想一巴掌,半道上被他随手接过,捏在了手心。 “打上瘾了?”楚琅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捏着柔若无骨的小手,凑近唇边,轻轻碰了碰,抬眸似笑非笑道:“一巴掌,一个吻。臣弟向来不做赔本的买卖,皇嫂可要想好了,这一巴掌下来,臣弟也是要讨回来的。” 她触电般地抽回了手。好在他也无意制住她,任由她将两只手都藏进了宽大的袖子中,冷冷质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听闻她的问话,楚琅的眉头皱了起来,“我想做什么,难道还不够明显吗?”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