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大步。 “这天色尚早, 太、后、娘、娘、怎么就,闭门谢客了呢?”他的嗓音是一贯的低冷悦耳, 却含着一股明显的说不出来的阴冷,令听者不寒而栗。 苏语怜一听到他居然正正经经地唤了她一生“太后娘娘”,便心知不妙了。 她不由地干咽了一口唾沫,决定不在此时去惹恼浑身写满了“本人危险”的煞神, 调整了面部表情, 露出了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哀家只是有些私事要处理罢了。不过谁那么大胆,竟敢拦着摄政王?” “私、事?”她说了一串, 楚琅单单就听见了“私事”二字, 那两个字从他嘴里重复出来,却叫苏语怜硬生生听出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来。 楚琅的目光移到了地上跪着的小太监身上。恰逢简宁正耐不住好奇悄悄抬头,接触到这位摄政王的目光的那一瞬间, 浑身上下如坠冰窟,牙齿都冻的打冷战,哆哆嗦嗦地,本能地想要求饶,声音却堵在了嗓子眼,发不出来。 “太后娘娘所说的私事,难道是指,青天白日的,找了这么个……卑贱肮脏的……”楚琅的声音越来越低冷,苏语怜尚未瞧清楚他的身形,便只听一声痛苦的哀嚎,小太监的身子已经摔到了殿门外,砸出嘭地一声巨响。 夏望正一脸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苏语怜惊得一抖,往后缩了缩,眼神惊恐地望着楚琅:“摄政王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 而楚琅只拂了拂锦袍,回望她的目光中仿佛在说:本王想动手便动手,还要挑日子吗? 她的腿又没出息地有些软了,只好伸手,借木柱撑住自己的身子,斟酌着用词道:“不知摄政王驾到,宫人们怠慢了,摄政王大人有大量……不过今日摄政王来得的确不太巧,前两日寿康宫里送来了两个小太监,哀家正好有话要问他们……” 楚琅冷笑了一声,“太监?给本王滚过来。” 简宁此刻浑身摔得都快散架了,听到摄政王的命令,却不敢不从,一边发抖一边艰难地爬进了内殿。 楚琅的语声缓慢且充满了警告的意味:“太后娘娘,本王再给您最后一次机会,这是个什么东西?” 苏语怜在自己的未央宫中被他逼得一退再退,心里的怒火又毫无征兆地烧了起来,破罐子破摔地扬声喊道:“他是太皇太后给哀家送来的男宠,男宠!这个回答摄政王满意了?” “很好。”楚琅勾起了唇角,那笑意却未到达眼眸,因而显得愈发阴沉,“来人,拖下去。” 简宁一听,立即疯狂地手脚并用地爬到了苏语怜身前,哭喊着求救:“太后娘娘救命!求太后娘娘救救奴才!奴才不想死啊!” 苏语怜那股无名火还没下去,冷声质问道:“摄政王想要如何?想在哀家这未央宫杀人吗?” “本王岂敢脏了太后娘娘的寝宫?”楚琅唇角的弧度更弯了一些,“所以本王才叫人拖下去。来人。” 苏语怜只能眼睁睁地瞧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出现,上前麻利地拖走了鬼哭狼嚎的简宁,甚至体贴地关上了殿门,隔绝了门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夏望。 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了,尽管她被尊为皇太后,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但她在这座皇宫中没有真正的话语权。甚至连她所居住的未央宫,楚琅也是想进便进,想出便出,杀一个两个人更是易如反掌。 甚至连她自己的命,都被他牢牢握在手掌心中。 想明白了这一点,她的怒火瞬间被浇熄。她微微咬住了一点下唇,脸色变得极为苍白,长长密密的眼睫不安地颤动着,看起来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