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停下马车,不知该追还是该照顾老爷。 “还不快追……”严墨深吸口气,慢慢靠在车辕上泄气吩咐。 他莫非矫枉过正才致使儿子过于追求是非对错?可这世道哪来的泾渭分明?若让他接掌家业,说不得真要将大半家产付之东流。 梁子贤撵走父子俩,仍气愤难平的捶桌大骂。 梁子壮恰巧返家,见状忙问清原委,沉着脸附议“大哥做的对,这般狗眼看人低,怨不得赶他出门!若让子平知晓,非拿棍子轰他不可!” “哼~什么世家望族?真当自个是什么东西了!就他那点家世,放省城里屁都不算,也就敢在县城里装什么高门大户!”梁子贤咬牙切齿的低咒。 “说不得真娶了咱们多多也是预备做小,真当我梁家愿意闺女嫁那个豆丁不成?”梁子壮撇嘴不满的大喝一声,转身就出门进城预备同家里人知会一声。 若是再碰上这家人,定要讨回今日羞辱!真当他梁家是泥捏的不成,什么东西都敢给他家难堪! 梁子壮匆匆进城,恰好梁子平一家出门游逛,刚好避免了当事人在场。 当初事发时全家人都在场,谈及灯节趣事,还众口纷纷的再现那搞笑一幕。 说来也巧,这小娃原本是陪同姐姐一道前来赏灯游玩的临县之人,自小便四书五经的悉心教导,只从言行举止也看得出是书香门第之后,再加上满身的绫罗绸缎,不难分辨其是出身良好的世家子弟。 多多被个小娃赖上,尚算的上一桩趣事,可说到今日上演的荒唐一幕,让原本听热闹的梁家人气的好悬没冲去临县找人算账。 “空口白牙就想讨我梁家闺女,莫不是瞧不起我梁家式微!”梁柏达气的眉毛倒竖,活到这么大年岁,还是头一次被人欺上门来这般羞辱! “呵呵……我梁子俊的侄女都敢羞辱,别以为逃到临县爷就奈何不得他!”梁子俊阴测测发笑。 “这事甭跟二哥二嫂提,免得他俩再闹起来……子俊,别做的太过”即便梁家刚刚度过危机,也由不得人肆意踩压。 这事搁谁身上都不好受,尤其还是涉及闺女的名誉。若是连欺辱家人的事情都能忍下来,那也未免太怂了。 陈青本就是护短之人,听了这事,即便想忍都忍不住,遂提点几句就放手让人施为。 梁子俊得令,自是回房好好筹谋一番。正愁无事可解“困局”,严记便撞上门来,不好好施展一番,哪对得起他梁三爷响当当的诨名? 好一个严记当铺,敢仗势欺人,当他家是皇亲国戚不成?栽爷手里,定叫他家道中落,门庭破败! 梁家人这厢正在气头,毫不知情的梁子平三人仍兴致高昂的边买边逛。 多多也到了出嫁年纪,该是将一应陪嫁制备齐全,邵凤至有感女儿即将离身,便许她亲自挑选,也好将来用着顺手。 梁多多看上一对发簪,正磨着阿娘给她买,邵凤至有些心疼的狠白她一眼,嘴里抱怨,却又心甘情愿的掏出荷包将价值不菲的一对发簪收入怀中。 “谢谢阿娘!”梁多多欣喜的挽着阿娘臂弯娇俏道谢。 “你个死丫头,就知道捡贵的买”邵凤至无可奈何的戳上她额头,怎么说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即便掏干积蓄,也想闺女能风风光光的出嫁。 “都说闺女是赔钱货,今个我是真见识到了……哎~估计几年内,你阿娘都不会给我买酒喝了!”梁子平煞有其事的捂着心口心疼的直抽抽。 这败家娘俩,不把银子掏干今个是甭想回家了。 “阿爹~”梁多多撒娇的偎到梁子平身侧,卖乖的讨好“以后阿爹的酒钱都由多多负责” “哎呦~还是我闺女贴心”梁子平搞怪的挤眉弄眼,同闺女笑做一团。 邵凤至吃味的嘟囔“负责个屁!还指不定嫁到哪去呢,一年到头能回几趟门?将来别忘了爹娘,就算我和你阿爹没白养你一场~” “才不会只顾着夫君呢!阿爹阿娘才是最疼多多的人,我晓得呢”梁多多娇蛮的撅起嘴巴,末了又加了句“小婶说的” 邵凤至噗嗤一笑,拧着她手臂教训“小婶说的,小婶说的,成天把小婶的话挂嘴边上,咋就不记得阿娘教给你的话?” “那是小婶说的对!若是净学阿娘,不怕我被夫家休回来啊?”梁多多躲到梁子平身后对邵凤至扮鬼脸。 “死丫头!学阿娘有啥不好?你阿爹还不是照样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他倒是敢休我!”邵凤至泼辣的叉腰瞪向爷俩,直逼的梁子平摇头摆手才得意的挑眉教训闺女“你要是真能把阿娘这点本事学全了,我倒也不怕你嫁出去吃亏” “算了吧,世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