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柔盯着自己的手心,确认了自己不是在做梦。 是重生。 夏柔向后,倒在柔软的床铺上,怔怔看着天花板。 为什么,像她这样的蠢笨之人竟然……能获得上天的眷顾,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呢? 她想了很久,也想不出答案。只觉得脑壳疼。 叹了口气,爬起来,翻出了来曹家的路上买的冥币。今天是成婉的头七,她该给她烧些钱的。 在路上,还是老周提了一句:“今天是你妈妈头七吧?”她才想起来这件事,于是叫老周半路停车,下车买了些香烛纸钱。 她不记得上一世的路上,老周有没有说过这句话了,但却想起来,那时候的她,被母亲的死打击的浑浑噩噩,混不知道头七还要给母亲烧纸。 她翻了翻,才发现没有买打火机。想了想,去敲了方姨的门。 方姨得知她的来意,看了她一眼,带她去了厨房,给她找出一个点火器。又去别处给她找了个脸盆。 “在盆里烧吧,好收拾。”她说。 她带她到庭院里找了个角落,还折了根树枝,教她画圈:“圈要合拢,这样烧过去的东西就会落在自家人的手里了。” 这些其实夏柔都知道,但她真切感受到了方姨的善意,还是由衷的说了声“谢谢”。 庭院昏黄的灯光下,瘦弱的女孩子跪在地上给亡故的母亲烧纸……画面看着凄凉。 方姨便没离去,叹口气,蹲下来帮她一起烧。 夏柔在夜色中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脸孔看起来很柔和,没有她记忆中晚娘般的严肃冷漠。 她垂下眼睑,望着橘红色的火焰跳动,心想,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方姨待她的态度截然不同? 是因为她不一样了吗?因为她没有心怀怨愤,没有自怜自艾,也没有满身是刺,所以别人待她,就全然不同了。 “你一直跟你妈妈一起生活,是父亲去世了吗?”方姨一边烧着纸,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同。 “没有……”夏柔的脸被火光映着,看起来也没那么苍白了,有了些人气。“我爸爸跟我妈妈离婚,跟别的人结婚走了。” 方姨沉默了一会儿才问:“还有联系吗?” 夏柔摇头:“没有了。他走的时候我才七岁,后来再没见过。” 方姨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默默的往火里添纸。 纸钱快烧完的时候,她忽然说:“你别怕,首长说了会照顾你。首长说话一向作数。当年……他说了不再娶,就真的没再娶。” 她说着,摇了摇头。 她对夏柔的身份有些微微的不喜,的确是因为她是情妇的孩子。她曾经受过曹夫人的恩惠,自然对夏柔和成婉会有些轻微的抵触。但是她现在细想起来,成婉跟了曹雄的时候,曹夫人都去世七八年了。成婉虽然没名分,却也不是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再看着夏柔安静柔弱的模样,她那点轻微的抵触也消散了,心里面不由得怜悯起这个没爹没妈的孩子来。 一抬眼,不由得微怔。 那孩子黑黢黢的眼睛穿透橘色火光和变形的气流,正定定的看着她。 那双眼睛,以她的年龄而言,不免太过幽邃了。 心里正这样想着,听见夏柔说:“嗯,我知道。” 对曹家男人的一言九鼎,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