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将眼前的一切看在眼中,心下有所触动的李博然却是不那么肯定的微微颔首,忙俯身扯起了来这里给他丢人现眼的江氏。 “你回去洗漱一下向母亲请安吧。”说着都不觉眉头紧蹙的李博然脸色极为沉郁。 而只顾着自己丢人丢大发了,然却是有苦说不出而极度憋屈的江氏被李博然满不在乎的打发语气所摄顿时神色一僵,然更是想到此来目的而更加踟蹰犹豫。“……呃?老爷我……” “去!”略发一丝薄怒的李博然对于江氏的不识相,不禁加重了语气。 “是。”深知不能太过强求的江氏忙不迭退下,然忽而转身回眸瞥一眼面色平静如常的李瑾芸与面无表情的丰俊苍不禁心下暗沉。 堂屋中,在圆桌旁款款落座的三人心思各异,而深知她那个便宜父亲定是来者不善的李瑾芸倒也不急着开口,默默端着茶杯不时轻抿一口的丰俊苍更是面色森冷,直叫被晾在一旁干坐着的李博然倍感压抑。 “芸儿,阿苍,你们莫要怪江氏她的唐突,她也实在是、实在是太过担心瑶儿,想要托你们帮忙打听一下她的下落,毕竟她当时失踪可还是怀有身孕的,为父也是放心不下啊……”终是忍不住开口打破尴尬气氛的李博然便是开门见山的道。 深知他本意绝非如此的李瑾芸唇角微扬间不觉闪过一抹诡异之色,温婉沉静的眸光中亦是略带一丝感伤与落寞。“芸儿以为父亲拖家带口是来投奔芸儿与阿苍,看来是我们太高看自己了啊。” “……呃?芸儿怎么会这么想?”原本只是一句托词,却是不想招来了李瑾芸的猜忌的李博然险些自乱阵脚,忙不迭转移话题道,“芸儿你可是为父唯一的希望了啊,若非有你这里我们还能投靠,为父与你祖母怕是就要葬身混乱的京城而无人问津了啊。” “不过,父亲该也是知道,这里并非芸儿与阿苍自己的府邸,所以父亲也该劝劝某些人且不可肆意妄为,芸儿与阿苍不计较什么,但如若真要是招惹了什么人,芸儿与阿苍怕也是没有立场说项的啊。”深深的瞥他一眼的李瑾芸语气极为和缓,然却是意味深长。 “这、芸儿提醒的是,为父回头定当训诫一番。”忙连连点头的李博然都自觉羞愧难当,更是对江氏的不识大体厌恶到了极致,然却也是莫可奈何,谁叫他当初瞎了眼的以为同样是在大将军府上长大的江氏与苏氏品行相差无二呢。 凝望李博然渐去渐远的萧瑟背影良久的李瑾芸讪笑扬眉间唇畔闪过一抹诡异之色,而一旁将她波光粼粼的水眸中那藏匿不住的讥讽之色看在眼中的丰俊苍宠溺的眸光不禁一眯。 “阿芸何须如此费心?”费心点拨李博然约束江氏的行为举止好似不是她的行事风格,总觉哪里不对的丰俊苍刚毅的剑眉微动间不禁狐疑的问。 对于丰俊苍的疑问,盎然回眸但笑的李瑾芸轻轻放下手中空了的茶杯。“阿苍莫要想歪了。” “嗯?”满头雾水的丰俊苍寒眸微眯 同相视但笑柳眉飞扬的李瑾芸唇角闪过一抹邪笑,“某人是属驴的。” 呃?属驴的? 先是茫然一怔,而后忽而恍悟了什么的丰俊苍薄唇微动,淡淡瞥一眼浅笑盈盈的李瑾芸莫可奈何的苦笑摇头。 她还眼前局势不够乱? 竟然还有闲心招惹那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驴! 而不若李瑾芸这厢的闲情逸致,匆忙赶去教训某人的李博然方才踏入厢房便被眼前的一幕所惊呆了。 “娘,您这是在作何……江氏她纵然再有不是,也要顾及一下大家的面子啊。”扶着房门进退维谷的李博然不敢迎向老夫人灼然怒瞪的眸光,更是无法承接跪在地上脸颊满是五指印的江氏那乞求的目光,两头犯难的李博然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跪下!” 却说对于李博然的求情,老夫人非但没有一丝动容,甚至还不怒而威的喝令其下跪受罚,一旁见势不妙的婢女连忙悄然而退,老夫人罚江氏怎么着都不为过,毕竟那都是她自找的,但身为老爷的李博然的好戏,她们却是不敢偷窥的,还是溜之大吉明哲保身微妙。 而却说当极为有眼色的三个婢女悄然退却间甚至极为妥帖的将房门都轻轻合上了,扫一眼跪在面前的两人,老夫人方才恨铁不成钢的怒斥道。 “你还要纵然她到何时?我们李家的脸面早就被她彻底败光了,若非亲家公不计前嫌,你老娘我都没脸踏入人家的大门啊。 可是她呢?事情都这个份上了,竟然还不知收敛,昨日刚到时,我本想着人家两位媳妇定是不会给她好脸色看,若是排座位定是给塞到角落里去,所以才特意叫她站到我身后算是给她个当家媳妇的面子。 可是你瞧瞧她都做什么?啊?她竟然对人家横眉怒目,若非亲家的两个儿媳妇都是明事理的不与她一般见识,怕是早就将我们这等不受欢迎的客人给逐出府去了。 本想着早膳m.jzFCBJ.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