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屏道:“他什么都吃,菜单挺好的。” 钟妈妈想了想,又写几样,交给保姆,问钟屏:“今天起那么早,不跑步?” “不跑了。” 钟妈妈也不多问,拍拍她的脸:“那别赖沙发上,去,自己上厨房盛粥。” 吃过早饭,钟屏陪妈妈看电视聊天,小堂妹乖乖地在卧室做寒假作业。九点半,保姆进厨房准备,阵阵香气从门缝里漏出来,在小区里下完象棋的钟爸爸回来一闻,说:“饿死我了这香味。” 钟妈妈道:“再等会儿,先吃两块饼干。” 边上钟屏起身离开,钟妈妈看了她一眼。 钟屏回卧室打电话,一如昨夜,手机关机,她连发数条微信,小堂妹在边上担忧地问:“姐,怎么了?” “没事,好好写作业。” 接下来两小时,她来回三四次,打电话发信息,直到过了十二点,钟妈妈把遥控板用力一摔,怒气冲冲:“你再敢躲房里打个电话试试!” 钟爸爸和事佬:“你跟孩子凶什么,别气别气。” 钟妈妈一把甩开他,“他爱来不来,还蹬鼻子上脸了!我看他就是心虚,那晚怎么回事明摆着了!就算真是他做的,说好的上门时间他却不来,连通电话也没有,这么不尊重女朋友和对方父母的人,也没有再交往下去的必要!” 钟屏抿唇不语。 “不等了,吃饭!小妹出来吃饭!” 午饭过后,钟屏要出门,钟妈妈没拦她。 钟屏开车,直接去了陆适家,保安那留过她的车牌信息,见到人直接放行。 电话还是没通,钟屏上楼敲门,好半天,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拿出备用钥匙开门进去,里头空空荡荡。突然手机一响,忙拿起来,看见“小雯”两个字,钟屏失落地接起。 “钟屏?” “小雯,什么事?” “沈辉现在找不到陆总,陆总在不在你那里?” 钟屏皱眉:“我也找不到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还不知道?我也是今天上午才知道的,昨晚我发烧,沈辉在医院陪我,我们都不知道陆总出事了,今天公司群里消息已经爆了,消息是从高层传来的,已经百分百确认。” 耳朵里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钟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听完的,等那边结束最后一句,她冲进电梯,下楼开车,出了小区,一时迷茫,一记尖锐的车鸣声响过,她忽然想到自己住处,马上调转车头。 车子快开到公寓楼下,钟屏远远就看见横在绿化带边上的路虎,她心下一松,马上又提起,急急停住车,冲进楼里。 阴凉的过道上弥漫着浓郁的香烟味,钟屏见到家门口坐着一个人,敞着西装,里面薄薄一件衬衫,纽扣胡乱松着,领带早已解开。 一地烟头,他鼻青脸肿,鼻周和唇边糊着一团团干涸的血迹,头发杂草一样塌着,闭着眼,似乎在睡觉。 眼皮轻轻颤动,他睁开来,反应迟钝,过许久,仿佛确认出了面前的人,他才开口,嗓子枯井一般。 “我没……钥匙……” 钟屏眼泪一下子决堤。 寒冬腊月,陆适这样在走廊上坐了一晚,四肢已经麻木僵硬,钟屏打开门,半抱着他进屋,放沙发上,立刻去开空调,抱来一条被子,灌好热水袋给他,又拿来毛巾替他擦脸。 陆适头晕脑胀,抱住人,冰凉的手给她擦眼泪,碰了她一下,似乎有点嫌弃自己,又放了下来。 钟屏握住他的手,一边掉着泪,一边给他擦血渍,干涸的血遇水即化,毛巾很快变色,像是给心脏划了一道又一M.JZFCbj.Com